李云安立刻弓下身子,垂着首:“少爷。”
段少言沉声道:“滚出去。”
叶武不乐意了,睁开眼,止住李云安的动作:“你干什么?他不过就是个下人。我不上课,你冲他发什么脾气。”
段少言冷笑着重复:“不过就是个下人?”
“不然还能是什么。”
段少言沉默片刻,冷然道:“你知道他还是什么。”
言语多有鄙夷冰冷。
他脾性肃冷,最看不惯以色事人的货色,此时冰山玉佛般立在两人面前,目光如刺刀般雪亮。
叶武虽不忍心,但知道此时不这么做,李云安免不了被这魔王欺凌,便扭头对无助的男人说:“你出去吧。”
顿了顿,又咬着后槽牙补上一句:“以后你只负责自己分内之事,不可与我多做纠缠。”
李云安静了一会儿,明白叶武是在回护自己,垂眸道:“是。”
退了下去。
叶武倒也不是嘴上说说,自段少言逐渐接手主宅一些事物以来,一贯铁腕冷血,所有蝇营狗苟的关系都被他粉碎彻底,据说连私下里想勾引某伯父的厨娘都没有放过,直接赶离了上海这座城市。
既然段少言盯住李云安了,叶武就算再喜欢这个玩闹的伴儿,也只能先断了关系,不再触碰。
省着段少言发起雷霆之怒,把李云安活活捏死。
“这下我这宅子成了寺庙了。”叶武翻了个白眼,“段少言,你满意了么?”
段少言嗤笑一声,不置评论,而是单手把叶武从床上拎了起来,毫不怜香惜玉地一路从楼上拖到楼下,丢麻袋一样地扔进车里。
段少言迈着长腿从另一边上了车,砰的一声关了车门,脸上像是结了层冰,二话不说就启动引擎往主宅开。
叶武忍无可忍,坐在副驾驶上简直连肺都要气炸了。
“段少言!你师父我可是个病人!”
段少言阴冷地看了她一眼,言简意赅:“你再装病试试。”
叶武:“我——”
“你再装,就是旷班,我可以解除你劳动合同,让你净身出户,滚天桥下面睡去。”
叶武:“………………”
以段少言的性子来说,这句话算长的了,可惜逗号后面的内容一个比一个更不友好,说到最后,简直像是修罗附体,哪里还有半点尊师敬老的态度在。
叶武瞪着他,不禁悲从中来,一种英雄迟暮的怆然涌上心头,简直可以想象如果以后段家是要由眼前这个男人来掌权,那自己将会面临怎样凄惨的境地。
不想还好,越想越心惊胆战,越想越魂不守舍。
她甚至都预见了自己的晚景凄凉,大约要手捧着冰冷的窝头,披着破旧的军大衣,蜷缩在桥洞里瑟瑟发抖,面前摆一只破碗,里面的零钱加起来也超不过十块。
……不能忍。
虽然现在boss长大了,但所幸还是个初级体,她一定要趁这个时候,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个小畜牲扼杀掉!
但是在没有干掉他之前,她显然还是得苟且地当他的师父,教他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教他养生修行,格斗体术,顺带也教一些占星算命的学问。
这些都是叶武的绝活,听起来挺像是个古代跳大神的。
段少言径直把她带回主宅书房,咔哒一声落了锁,把叶武往沙发上一丢,自己则阴沉着脸,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