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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强制性教学
念头,以段少言的性情,自然是绝对不会让她看出来的。

    所以无论心里存着怎样玩弄她的心思,坐在书桌前的青年依旧肃穆端庄,垂着眼帘,嘴唇微抿,看上去沉冷又严谨。

    他一般很乐意上这门不需要花什么脑子,只需要看叶武表演的课程,但是课堂上,偶尔也会出现令他皱眉的讲解。

    比如现在。

    “上一次我们讲到元微之的《闻乐天授江洲司马》,我让你下课后将诗文背出,并了解其中精神,你都做到了么?”

    “是。”

    “那就说给我听听。”

    “元和十年,白居易被贬江洲司马,元稹惊闻挚友被贬谪,创作了这种感情浓郁深厚的诗歌。其中‘垂死病中惊坐起’情景交融,算是此诗情感升华的神来之笔。”段少言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叶武。

    “师父。”

    “嗯?”

    段少言似笑非笑,眼神似冷似温,盯的叶武脖子都发痒:“这首诗我初中学校老师就讲过了,你又何必再拿出来给我上一遍。换一首吧。”

    叶武板着脸,神情不悦:“上过又怎样,读诗不可有口无心,要知道其背后的含义,就拿这首诗来说,你可知道当初元稹被贬谪的时候,白居易也写过类似两句,叫做‘枕上惊坐起,颠倒着衣裳’,两人一生俱数次被贬,但是相互珍重,相互慰藉,又是一般朋友可以比拟的?”

    段少言伸长了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黑眼睛里闪着微妙的光。

    “师父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说,元白二人友谊超越常人,如胶似漆,情爱颇深了?”

    “……”叶武神色微动,“可以这么总结,但你怎么知道?”

    段少言冷冷地:“你上节课跟我讲李白和孟浩然的时候,也是这样描述的。”

    他说着,把书本“啪”的一合,丢在桌上,抬起头盯着叶武的脸,冰冷地补充道:

    “连杜甫你都没放过。”

    叶武:“……”

    段少言薄唇轻动,目光鄙夷:“好好一本《全唐诗》,生生被你讲成《断背山》,你就这样给我上课?不如我来教教你吧?”

    “段少言!”叶武胸口一股压了许久的火蹭地蹿了上来,明知道是自己理亏,但毕竟她的脸皮非常人所能及,咬牙切齿地说,“我允许你质疑我对李白与孟浩然,李白与杜甫之间情谊的猜测,但我拒绝你对元白感情的嘲讽!”

    “元稹和白居易有着相同的悲惨命运,怀才不遇的两颗心始终紧密相连,这世上能懂白内心的只有元,能懂元内心的也只有白,当年元稹在瘴疠之地罹患疟疾,险些病死,茫茫人世,除了白居易,还有谁记挂着他?你如果不服,就把《与元微之书》背给我听听!”

    段少言闭了闭眼睛,似乎不太乐意,但静了片刻,清冷的嗓音仍是懒洋洋地响了起来。

    “微之微之。不见足下面已三年矣,不得足下书欲二年矣,人生几何,离阔如此?况以胶漆之心——”

    “停。”叶武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瞪着段少言,“胶漆之心是他们自己所说,你服不服气?”

    “…………”

    段少言近乎无语。

    见他沉默,叶武不耐烦地挥挥手,重新恢复了自信:“以后不要总想着挑战我的权威,简直胡闹。今天回去,把《得乐天书》,《酬乐天频梦微之》,《重赠乐天》,《与元微之书》统统给我抄十遍,背下来。”

    这一局好不容易扳回来了,段少言看上去也被自己收拾的挺服帖的,叶武不禁暗自生了些洋洋得意。

    “自古诗文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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