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是生气,第二种是非常生气。
脑子清醒过来之后,叶武就知道,这事儿大发了。
段少言是什么人?
带他去德国逛红灯街,对着满屋子款式各异的东欧美女,连余光都不带瞥的。
当年叶武左拥俄罗斯小哥,右抱奥地利男神,开开心心地跟他们一起去交流国际友谊,临走前给段少言叫了整个店里最正的二十个妹子。
等她开开心心地回来,原本以为段少言会和其他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一样,很快就堕落进温柔乡里。
却不想那人依旧端坐,手肘反搭在沙发靠背上,低头看着自己膝头摊着的书——
《定西孤儿院纪事》
那二十个正妹战战兢兢,一头雾水地在他背后站成一排,一个个衣服穿的好好的,连头发都没乱。
见叶武出来,段少言只是冷淡地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像看着垃圾筒边的秽物,十分的鄙夷和厌弃。
尽管他没有开口,但是她已经准确无误地收到了他的信息:
你真脏。
滚远点儿。
像叶武这样的老流氓,今天亲完明天就忘,甚至都不用等明天,她这种床上叫人老公下床叫人滚蛋的人渣,大概几秒钟就可以把这事儿翻篇。
只要她一时糊涂亲的人不是段少言。
像段少言这种清高禁欲到骨子里的人,叶武十二分地战栗。
她觉得自己戏遍男色无数,滑铁卢便在今日,要完。
帝国的毁灭就在此刻。
段少言也确实是森冷地看着她,这个身上散发着令她着迷气息的男人,此刻却像是要把她的舌头,连带着她的脑袋,一齐从脖子根锯下来,挂在段宅大门口,斩首示众。
“叶武,你太荒唐。”
叶武想了想,觉得横竖都是死,与其哀哀告饶,不如死的有尊严点,于是抖着腿,一副不要脸的模样,“谁让你挨这么近?老娘今晚本来是要和肌肉猛男去巫山共赴**的,坏菜在你手里,你还不识好歹,来勾引我,亲你怎么了?”
段少言:“……”
见他沉默,她更来了气势。
“你师父我可是个正常人,有生理需求的。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死变态性冷淡。”
刚刚才如饥似渴地亲完人家,现在连嘴都还没擦,就开始给对方扣帽子,面对这样的地痞无赖,段少言似乎也是不想废话了。
“以后你有需求。”他顿了顿,神色比平日更阴冷,“别在我身上发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空留叶武一个人赤脚坐在原处,干瞪着眼,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发呆。
青年原本背她来客房,要帮她亲自拔脚上的刺,对她多少都怀着些尊敬,甚至是稀薄的温存。
可是她这一吻之下,他就像变了个人,言语之间明显带着憎恶和疏冷。
叶武轻叹了口气,也是,就段少言这种矜持冷艳的性子,没有活剥生吞了她,都是对她客气的。
又怎会像那些她唾手可得的男人一般,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立刻对她俯首称臣?
相比于叶武,段少言的火气可就来得更大了。
他直到结束参访,从南京白宅回到上海,都没有再和叶武说过一个字。
他确实不讨厌叶武亲他,也不鄙视她的需求旺盛。甚至他会阴暗狭促地想,如果这个女人乖一点,他倒是很乐意效劳,让她腿软到连床都下不了,顺便洗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