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在她刚走出来的那一瞬间,就有一双手从她腰侧穿过,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双脚突然离地,温明姝吓得立马抱紧了萧翊的脖子,引得宾客们一阵起哄。
“等不及了吗?”萧翊附在她的耳畔温声细问,上等檀木的清香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撩人心魄。
心知自己中了他的套,温明姝愤怒地掐了掐他的脖子,挣扎着欲要脱离他的束缚,却被他更加用力地箍在了怀里。
这样无意的举措,又引来了宾客们的阵阵欢呼。
入了王府正门,新娘要跨过烧得极旺的火盆。因她是被人悬空楼进来的,这道程序自是由夫君替她完成。
虽是极不情愿结这门亲,可手中的凤果却是完好无损,哪怕是几经颠簸,也不曾掉落下来。
被放到地上后,很快就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一方象征月老红线的红绸,另一端由人微微拉扯着,像是要把她拉到身边似的。
温明姝知道,与她同握这根红绸的,便是她的夫君。
两人见过的次数并没有多少,可萧翊的那张脸却跟烙在了她心上似的,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只要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他轻薄的语态,实在是叫人喜欢不起来。
夫妻并未有同心之感,盖头下的人满腹委屈,而萧翊却是在静静地打量着她,眼角的欢喜比身上的喜袍还要浓烈。
仪式很快就进行了,因容妃早已出家,尽管是晋王殿下的生母,她也没有因为这桩亲事而离开榛木寺,高堂之上,只余两张空硕的太师椅。
拜完天地,温明姝就被刘姑和陪嫁的半夏送入了新房里。
晋王殿下的寝房宽广奢华,床榻雕刻精繁的花草,由上等红木制成,质地纯良。榻成圆形,径直约莫八尺。大理石砌成的地面铺满了羊绒地毡,脚踩在上面极为舒适。
北墙悬挂着一面巨幅美人卧榻之画,画脚之下左右各有两口白瓷花瓶,里面插/了不少画卷。左右两扇窗户呈落地之状,窗枢为折叠式,垂有朱红轻纱。
刘姑小心翼翼地提着她的喜袍,嘱咐她仔细脚下门槛,待她入了殿中,适才揣着暧昧的姿态对她说道:“殿下为了这次的亲事,特意叫人打造了这张圆榻,比殿下未成亲之前的宽了足足有两尺呢!”
温明姝的心咯噔了一下。
好在盖头把她闷在了里面,若是叫人瞧见了那张足以烤熟鸡蛋的脸,她还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侍婢们进进出出忙活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刘姑领着半夏也一并退了下去,偌大的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温明姝静静地坐在铺着大红褥子的榻沿上,一颗心狂跳不止。
两个人结为夫妻的标志就是入洞房,也就是说,萧翊揭了她的盖头之后,就要……
不不不,不行!
猛地摇摇头,她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双手紧攥覆在膝上的裙儒,额上汗渍稍显。
不多久,紧闭的房门便被人由外推开,均匀的步伐缓缓往这边挪动,檀木香气渐浓。
“砰哒——”
秤杆被人从托盘里拿起来了,她感觉到有一股令人压抑的气息正向她靠近。
然后,她见到一双墨色革履长靴在自己身前站定,朱红的袍角在靴身处微微晃动。
温明姝愈加用力地攥紧了裙袍,随即就有一根铜制的秤杆伸了进来。那人未说一字,轻轻拨动食指,秤杆上挑,大红盖头轻而易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