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喊叫出声,那黑衣人便一掌劈向了她的颈部。
再次醒来,她就置身在了一间密室里,四周遍布各种铁器刀具,墙如铜铁,凸出的鼠台上燃着数盏油灯,将这间冰冷的铁室照得如同白昼般明亮。
那人一身夜行衣,面上被黑纱裹着,除了冰冷的眸子,看不见任何样貌特征。
“可有听过他的声音?”温明朗问道。
上官青青看了他一眼,摇头。
温明言垂眸略一思索,又道:“上官姑娘曾在天工坊的老板手里定制过一盏六角矮灯,不知姑娘可还记得那老板的身形与黑衣人有何差异?”
上官青青道:“老板身形佝偻,甚是矮小,那黑衣人与之相反。”
这么说来,不是天工坊的老板?
不,那几盏灯经过查证,乃人皮无误,此前遭遇毒手的女子其背部之皮皆被剥去,怎可能与那老板无关?
温明朗发了会儿呆,抬眼瞧着上官青青,盯得她面色泛红之时方才开口:“本寺冒昧问一句,那黑衣人可有对姑娘做过什么越矩之事?”
上官青青蓦地一怔,大抵是猜到了他话里的意思,神色有些难堪,默了半响才咬牙否定地道了摇了摇头。
温明朗道:“此前听令嫂所言,姑娘幼年时曾从树上摔下来,可是摔伤了后背,留有疤痕?”
上官青青诧异地望向他,但很快就别过了视线,咬牙点头,却是不语。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
她的背上有疤痕,那凶手定是觉得她的皮不够完美,这才没在她的身上下手。
可是,他有什么理由放过这个活口呢?上官青青虽不是他想要的,可终究入过他的密室,就算种了失心蛊,一旦解开,就有可能透露个蛛丝马迹之类的。
已经杀了五个人,何来理由放过第六个?仁慈可不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手所为。
在他发愣的间隙,上官青青缓缓闭上了双目,多日前的情形恍若再现。
她被黑衣人掳走后绑在了一张铁凳子上,周围那些令人胆寒的器具都是她从未见过的,每一把都亮得发光,显然是经常使用的。年轻的女子被自己所见吓得魂不守舍,口里胡言乱语,几度晕厥过去。
虽被关在那间铁室许久,可她从未听过黑衣人的声音,遑论容貌。她只记得黑衣人扒掉她的衣裳见到她的后背时,那双本该只有杀气的双眸忽然变得复杂起来,不知是愤怒还是其他,黑衣人愣了好久才走去密室,在上官青青快要冻得没有意识的时候方回。
她只记得,在昏迷之前,那人给她喝了一杯暖热的水,微有苦涩。
再次醒来,便是在自家府邸了,疯癫之时的事情,已然尽数不知。
上官青青的性子虽野,但很显然此事于她来留下了巨大的阴影,纵然是虎口求生,可回忆起密室的那些阴寒刀器,心底难免会生出胆怯之意,孤身一人的恐惧,再忆起便是痛苦。
不吵不闹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叫人怜悯。
温明朗没有心思去怜悯她,从上官府刚一出来,就碰到了几名刑部的侍卫。
本想绕开而行,可那几名侍卫竟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温明朗努力去视而不见,最终还是刑部的人没有忍住,拦在了他的跟前。
为首的那名侍卫拱手道:“温大人,我们大人自昨夜之后就没了踪影,刑部这边所接应的事,可否向您汇报?”
本来他们是不想来找这位寺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