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困旷日持久,所耗钱粮甚巨,对宋军也是极大的负担。张浚下令建锁城联营,也就是做个样子罢了,终究是要逼迫完颜娄室出城作战。
吴璘总管探马,他报告说:“金人屯於大封县相去八十里,而虏酋完颜讹里朵方在同州军众,请击之。”
“完颜讹里朵在绥德军?”刘子羽大惊失色,“为什么先前没有探查到?”
吴璘道:“金贼狡猾,一直没有打出旗号,且用疑兵多次在黄河渡口往返,故而末将没能判明是哪一路金贼。”
张浚在大帐之中反复踱步,绕了一圈又一圈,才抬头问刘子羽道:“子羽如何看?”
“宣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派兵阻截便是。”
“计将安出?”
“由同州到长安,必经金栗山,只要在此地设伏,便能阻截索虏的援军了。”
“好,便依子羽,请都统制调兵遣将。”
现在取代曲端为五路都统制的是刘仲武的嫡子刘锡,刘锡先向张浚施了一礼,随后下令击鼓聚将。
待众将来到,刘锡高踞堂上,取出一支令箭:“张中彦、李彦琦听令。”
“着尔等二人前往金栗山设伏,毋须多有杀伤,只要故布疑阵,让金贼不敢前行便了。”
这两人都是泾源军的副将,是曲端的旧部,曲端被贬,刘锜代领其军,泾源军中多有不服刘锜的。故而刘锡派这两人去金栗山设伏,一来是泾源军精锐,二来也有分化削弱之意。
金栗山自古是为深险之地。张中彦、李彦琦设伏以待,苦候多日,终将金兵的援军等来。
一名信使驰入张浚营中,禀告道:索虏勇将王伯龙引千余骑,为索虏的前驱。昨日下午,陷入了我军的伏击圈中。交战不移时,即引军后撤。张、李两位将军判断,认为王伯龙向有勇悍之名,虽然遇伏,却断然也不至会溃败的如此之快。此必为他的败兵计,意图诱使我伏兵出山。
金栗山距离长安,也不过百十里地。这信使一人三马,马歇人不息,一天之内,足能奔驰两个来回。因此,昨天下午的事情,到子时,张浚就能知晓。
他听了,略微思索,认可了张中彦、李彦琦的判断,说道:“李彦琦与张中彦可有对策么?”
小人来前,两位将军还无定见。
话音未落,帐外有一骑奔至,骑士翻身下马,沿途高呼紧急军报,冲入了帐中。
来不及跪拜行礼,送上书信一封,报道:“小人从张、李两位将军处来。王伯龙中伏金栗山,诈败佯走。
虏酋的主力,距离王伯龙部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为防止虏酋因之而提前有备,两位将军计策已定。决意借助地利,由李彦琦将军亲引三千人,追击王伯龙,势必要将他的假溃败变作真溃败。同时,也好以此来冲击虏酋的主力部队。争取一战灭其全部!”
金栗山外的闯伏战,李彦琦正在猛追王伯龙。
王伯龙的信使一步步走将上前,牛皮底的靴底踏在地上,发出橐橐的响声,就好像响在诸人的心头。来入堂上,他拜倒在地,说道:“好教三爷得知,昨天下午,我部在金栗山陷入了索虏的伏击圈。”
“现在战况如何?”
“小人来前,王万户决定诈败退走,同时遣派飞骑,通知后边的高万户,请他早做准备。并成功地诱出了贼将王彦琦引数千人出山,追击于我。这信使说到此处,转头瞧了瞧堂外的天色,又道,估算时辰,料来现在应该已与高万户所率的主力碰上了。”
金栗山外,王伯龙部丢盔弃甲,辙乱旗靡,溃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