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在其东北面,如同一个瓶塞,打开瓶塞之后,济州这个四通八达的水系,将任由宋军驱驰。
但兖州这个瓶塞不好拔,它和泰安交界的地方便好比是一个井口,长度约有二百多里,宽则有几十里。
兖州天下名城,是个大府,城池坚固、粮草充足,如果要攻坚,没有个两三万人难以拿下。现在山东安抚司下辖七个团练司,还有同等数量的动员保甲兵为辅助,兵精粮足,但即使动用两三万人,也断难在短日内克城。
而河南山东,地处中原四战之地,无论南北方面,都有十余万金兵。在兖州迁延日久,难免生变。
石秀探明兖州边上一条小道,给了宋军另一种思路,先剪掉兖州周边小城,将兖州变成一座孤城,再看金兵的应对。
吴革亲率齐州、登州、莱州三团练司,进逼兖州城下,而青州、淄州、密州三团练司则横扫鲁中,下泗水,灭汶上,又从汶上直扑济州,以断兖州的后路。
旬日之内,连破十县,只剩下济州、兖州两座大城未下,兖州危在旦夕。柴进迫不得已,派出信使,前往淮南求救。
淮南的完颜讹里朵收到求救信的时候,正在围攻庐州,他一见到兖州来信,不由得扶额长叹:“机会已失,淮南难取矣。”
如果济州——兖州丢失,那么山东与河南的宋军就连成一片,金兵只能从洛阳绕个大圈获得补给。完颜讹里朵想到这,又有些暗叫侥幸:“宋军若是故意留着兖州这条通道,待我大金缺粮之时,再行截断,那就更是歹毒。”
完颜讹里朵现下是进退两难,而庐州知州、兼淮南西路安抚使仇悆正在摆脱险境。
两三个月以来,刘光世江东、淮西路宣抚司的急件不绝于道,其内容无非是命令他焚烧积聚,放弃庐州。按照宋朝官制,淮西安抚使本应全权负责本路的防务;但因为在非常形势下,仇悆之上,又有了刘光世作为上级。仇悆拒绝执行刘光世的错误军令。
最后,刘光世派统制张琦带领几千兵士前来庐州城,企图以武力劫持仇悆,胁迫他带头逃跑。仇悆大怒,说:“若辈无守土责,吾当以死殉国!寇未至而逃,人何赖焉!”
张琦只好一走了之。仇悆召募庐州和寿州守军几百人,加上二千乡兵,几次打退来犯之敌。五月底,刘麟又增兵攻打庐州,完颜兀术(宗弼)亲自为后继,形势 危急。仇悆自认为只能实践殉国的诺言了。
徐庆和牛皋率领部伍及时赶到庐州,使仇悆喜出望外。岳家军匆忙吃完午饭,留下一部分人守城,一部分人在城南扎营,其余紧急出城迎敌。牛皋命令部兵展开“岳”字旗和“精忠岳飞”旗示敌,五千敌骑大为惊愕,他们料想不到会在此地出现岳家军。
不足二千的宋方骑兵展开队形,以少击众,与敌军短兵相接,前后交锋三个回合,所向披靡。但金、齐联军也迭退更进,没有溃散。突然,徐庆坠下马来,敌骑一拥而上,企图活捉或杀害他。
牛皋眼明马疾,抢先赶到,将徐庆扶掖上马,连杀几个敌人。他脱去头鍪,大声呼喝:“我牛皋也,尝四败兀术,可来决死!”
牛皋舞矟直贯敌阵。岳家军的骑士形成一股不可阻挡的铁流,将敌军冲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战斗从申时打到酉时,斩杀敌人一批将领,活捉八十多名敌军,夺得八十多匹战马。徐庆和牛皋率军追奔三十多宋里,才收兵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