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后坐下。
北楚举国信道,道人地位颇高,何况江温酒出自总领天下道教的太虚宫,又是北楚国师易凡子唯一的弟子,因此玉空寒话里对江温酒流露出的亲厚,并不会使殿中诸人感到奇怪。
“江师兄。”江温酒堪堪盘腿坐下,原欺雪便出声唤道,在大殿之中尤为突兀。
江温酒闻声转眸看去,淡声应道:“十公主。”
玉空寒见此诧异道:“十公主与江道长是旧时?”
“有些渊源。”江温酒道。
玉空寒似是随口一问,听此也没有再细究所谓渊源到底是什么,只是笑了笑便示意斗茶大会继续。
“渊源”二字听在商青鲤耳中,却不知为何有些刺耳。
炭火燃烧时的“噼啪”声和汤瓶内泉水沸腾的声音钻入商青鲤耳里,渐渐有小声絮叨着的人声掺杂到一起。她抬眼向江温酒看去,见他盘腿坐着,宽大的袖袍垂在身侧,眼神正落在殿中煮茶的茶商身上,却再没有看她一眼。
商青鲤伸手摸了下脸,心中有些泄气。
纵使相逢应不识。
约莫,便是如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