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小鹿害怕对方反悔,真是恨不得连脸也不洗就出门。
她快速打理了自己,和普云一起去到了列车站。
从a市到老家的小县城,坐列车并不远,且也是没任何飞机可坐的。而一向坐惯了飞机头等舱的普少爷,自然对这周围的环境厌恶至极。本来也想叫老管家,像次一样直接开车过去,但这次情况特殊,由于好多佣人都被遣散了,管家这再一走,别墅里便不再会有人,所以普云听取了袁小鹿的意见,选择了她平时回家最常用的交通工具。
一路,坐在袁小鹿身边的普云,一直皱着眉头闭着眼。背靠座椅的他完全没理会袁小鹿。
袁小鹿对他这少爷脾气已经略知一二了,也不想去在意。她看了看周围的人,小孩子在嬉闹,大人们在打盹儿,而她的余光刚好又瞥到了普云头顶的置物架:她的书包没有放稳,一半悬在空气中。
要是掉下来打到了普云那还得了了,这别扭的大爷她袁小鹿可是惹不起的!袁小鹿想着,便站起来斜着身子去够那个书包,无奈她斜着身子,就是难以够到,在她已经累得额头冒汗的时候,她的小指头勾到了书包的肩带,袁小鹿一个兴奋,乐极生悲,他的书包一下子就被勾得掉了下来。
啪的一声!书包并没有砸到普云。因为袁小鹿急得直接弓着身子,把本来要砸到普云胸口的书包挡了下来了,书包正好砸在了她的头,又滑落了,卡在普云大腿边。
普云睁开眼睛,看到袁小鹿弓身捂着头,还一脸疼痛的样子。他伸出右手去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了?”
“没……”袁小鹿尴尬得要死,她提起了普云腿边的书包,想要把包再次放置物架。
普云迅速站了起来,从她手中接过包,很轻松的把包放了去。
“够不到可以叫我,刚才是包掉下来打到你了吗?”他问。
“嗯。”她慢悠悠的坐下,生怕普云不高兴。
“笨,是打在我胸口疼还是打在你头疼?你分不清楚么?”
袁小鹿听后委屈又鬼火,心想,死普云,那还不是怕得罪你?!不然姐才不受那么多的罪!
但是没敢说出口。诶,自从有些深入的接触这个普云,她发觉自己心里的“潜台词”真的是越来越多了。想想袁青青,和这样一个讨厌的人处了那么久,真是为难她了。
这种情形就像是之前蒋韵提过的,用来形容广大“闷骚青年”:明明还没有说话呢,心里早就演了一出戏,还“地动山摇”的!
呵呵,袁小鹿觉得自己已经入列了。
好不容易颠簸到小城里,他们打了辆车,直接奔向了袁青青做法事的地儿。
小地方与大城市不同,有人去世,要摆酒请客吃两三天酒。如果死去的是一位老者,则称其为“白喜事”,前来的宾客都会显得非常高兴,大家甚至会聚在一起聊天打麻将,帮忙做事。
而袁青青过世得太早了,和喜事并沾不边。相反的,气氛非常凝重。袁小鹿在不远处看到舅舅和舅妈了,舅舅正忙着招呼过来参加葬礼的客人,他一脸沧桑,袁小鹿根本不忍细看舅妈则一个人跪在袁青青的灵堂前,用袖子抹着眼泪,正烧着纸钱。
袁小鹿也看到了自己的妈妈。鹿妈轻拍着舅妈的后背,正在安慰着她。
整个场面显得非常心酸,袁小鹿和普云走向了舅舅,他看着她,满脸的皱纹挤到了一起,紧紧的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放开了袁小鹿,向袁小鹿身旁站着的高大男人伸出了右手:“普总,也谢谢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