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 为了不引起荣昌伯府的疑心,林二太太干脆就拒绝了所有登门来提亲的那些人家, 无论是哪家问起来,她一律推说是法安寺的云竹大师给女儿批了命, 大师说林家四姑娘不易早嫁,最好能在家里多留几年。
她们家倒也不怕有人真的去法安寺寻云竹大师问个真假, 一来云竹大师是得道高僧,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得到的, 二来这件事情说来也算不得作假,云竹大师虽然没给夏真真当面批过命, 但在知道夏真真的情况后, 云竹大师从医者角度确实说过,身带寒症的女子, 晚些出阁更利于孕育子嗣。
云竹大师可不仅只是个会念经的和尚, 他在医术方面的造诣并不逊色他的经文多少。
至于那些被婉拒的人家信不信林二太太的话,林家二房没人关心。
就是一个借口而已, 谁戳破谁是傻子。
有林老太爷的支持,林府后宅也几乎没人提起这事。
坏就坏在, 除夕前夕林老太爷收回了大儿媳林大太太的管家权。别人不会多想,被迫称病休养的林大太太不可能不想得多一点。
两件事情前后脚发生, 林大太太心里就有数了,林家二房这是已经知道了荣昌伯府的盘算, 去林家二老面前告过状了。
至于消息从哪里泄露的, 林大太太也不会作第二人想。
她院子里, 池嬷嬷是跟着她从贺家过来的,忠心自不必提,大丫头小翠和巧儿伺候她多年,都不是碎嘴的人,林大老爷去了关外后,大房院子里的人口简单不少,能出入她房里房外的,也就是几个每日里来请安的庶子庶女了。
林大太太火气上来,甚至都不去猜测到底是哪一个口里漏的口风,直接把院子里三个庶女一个庶子叫过来,不问青红皂白,叫人跪在了她的正房屋外。
隆冬的日子,屋外的天气何等的寒冷,林大太太随口一句跪在外头反省,就让人在冰天雪地里先跪上两个时辰。
年纪最小的林九姑娘才刚刚四岁,真要是跪两个时辰,她的小命都要给跪没了,林大太太不是那种会网开一面的人。
跪了不到半刻钟,林婉璎就主动站出来把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几个年纪更小的庶弟庶妹被池嬷嬷一一送回了各自房里,林婉璎被罚一个人在院子里跪足四个时辰。
四个时辰,换算下来就是八个小时,零下十几度的天,八个小时跪下来,怎么都得要了林婉璎半条命。
夏真真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抹怒气,瞬间又平静下来。“五妹妹已经跪了多久了?”
“回姑娘,五姑娘应该是跪了两个时辰了。”回想起林婉璎白到发紫的嘴唇和瑟瑟发抖的身体,秋分面有不忍。
林家的姑娘,也不是个个都有福气的。
“两个时辰……”已经太长了!把人跪坏了怎么办?!
“老太爷今日出府了没有?”
春分机灵道:“回姑娘,没听说老太爷出府。”
“给我更衣,我要往前院去一趟。”夏真真沉吟了一下,“算了,还是先去太太那里吧。”
以孙字辈的身份去林老太爷面前抖机灵,不合适。
有事父母服其劳。
这事还是得劳动林二老爷和林二太太出面才好。
夏真真把事情三言两语的和父母交待清楚,情况紧急,林二老爷抬脚便赶去了前院,林二太太稍一停顿,也往林老太太的锦桐院去了。
按照三人商量好的办法,林二老爷在和林老太爷的谈话中不经意的提起了林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