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叫你为难。”
这都是小心惯了的。
黄姨娘叹气,转身出了房门。
转过一个廊沿,黄姨娘顿住脚步,抬起少了两个指头的右手伸在半空中打量。
蓝色的天,白色的云,灰棱棱的屋瓦和白墙红柱,无一不映衬出这只手的丑陋。
谁能想到,就是这只手,曾绣出了令天下人拍掌叫绝的双面异色绣呢?
收回贪恋往昔的目光,黄姨娘放下手,低头自嘲。
昔日闻名西极的黄绣娘,早已经不在了。
如今苟且偷生的,不过是个黄姨娘。
“好歹,我还活着不是。”
“比起大公子三公子的生母来,我到底是沾了女儿的光活到了现在。”
黄姨娘声音平静,整理好有些皱的衣裳,敛了敛神情,若无其事的走开。
*
隔了几天,夏真真收到了林婉璎送来的谢礼。
一块异常精致的正红色喜帕,绣着开得正好的并蒂莲。
夏真真欣赏了一会儿,把东西交给秋分收了起来。
生为庶女,大概是林婉璎心里最痛恨的事情。
正红色,是她的祝福,也是她的执念。
“把这盘果子给五妹妹送去,告诉她让她好好养病,上元节前她若是能好起来,我就带她一起去看花灯。”
“是。”
秋分收好东西,欲言又止的站在夏真真面前。
夏真真抬眼看看她,“怎么了?”
秋分扯了下嘴角,“姑娘,长恩侯府的人又来了。”
“单迟?”
“对,就是他,人等在角门呢。”
夏真真心口一虚。
自那日陆蘅之和她表明心迹后,她就一直躲在林府一步不出,陆蘅之倒也心知肚明,这段时间倒是没有来打扰她,哪知道她心口才刚松口气,对方身边的人就出现了。
这分明是算好了她的心思的!
真是狡诈,让人一点儿不安生!
夏真真心头愤愤,面上不显,道:“你去问问是什么事情,若没事就把人打发走,老是蹲在咱们家角门算怎么回事,给人看见了难看。”
秋分很快去了又回。
“姑娘,”秋分脸上难得的露出惊讶,“长恩侯世子也来了,他说有话要当面和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