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无味?”温妮丽贝卡扭头看他。
青年点了点头,他刚刚才想起来自己确实见过这个姑娘后者是校医院唯一的值班护士,而且还兼管医院门前的草坪和花坛,罗成每次去医院其实都与这个女孩擦肩而过,只是他从来不关注无关紧要的人。
“不啊”女孩皱着眉头抬头望天,“我在学院里过得很开心啊,这里有饭吃有衣服穿还很安全,学院还给了我工作。”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罗成斟酌词句,这个年轻的狙击手很少跟人聊天,所以他老觉得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不达标,“我的意思是你会不会感到绝望?对你自己,对整座学院,或者对全人类。”
“绝望?”温妮一怔,随即咯咯地笑起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么?”
“啊不,我不是在笑罗成先生你啦。”女孩枕着双臂躺在草坪上,“我在来学院之前,曾经住在洞窟里。”
“洞窟?”罗成怔住了,他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他不敢把女孩口中的话与那个意思联系起来,因为他无法想象。
温妮点了点头,“就是罗成先生你所知道的洞窟。”
青年愕然,所谓洞窟,是一类代称,代指某些非法的武装幸存者组织,在过去的数十年内,国家和政府全面崩溃,最大的国家暴力机构包括军队和警察全部消散,政府对民众的控制力被大幅度削弱。
国家高压消失之后,另一股掌握暴力的组织大范围兴起,他们在世界各地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以恐怖分子,军火商,佣兵以及毒贩为首,这些人在和平年代即掌控有大量的军火和人员力量,政府崩溃之后他们分发武器构建军队,建立安全区庇护幸存者,最早的幸存者组织在城市的地下活动以躲避丧尸和猎人,因此他们被称作洞窟或者穴居人。
但在几十年后的今天,“洞窟”这个词已经变成了汇集人性丑恶与阴暗面于一身的禁忌,其象征和代表意义就像“基地”之于恐怖分子。
洞窟内没有法律没有规则,罪犯们掌控着暴力,他们建立起围墙占地为王,匪首们拥兵自重成为独裁者,洞窟内的社会等级分明,掌握着武器的即为上等人,平民们沦为奴隶,伤者和残疾都被当成废物扔掉,胆敢违逆者都被杀死。
人类社会的文明在末世倒退到了一千多年前北欧维京海盗的时代,
洞窟的存在仅仅维持了很短一段时间,这倒不是因为政府的打击,而是丧尸和猎人的袭击,佣兵和毒贩们本就没多少武力可以抵抗猎人,他们手中的枪只会指向普通民众洞窟一旦遭到猎人袭击,军阀们往往都仓皇逃窜,留下来的普通人自然全部丧命。
罗成没想到现在还会存在洞窟那样的组织在他的观念中,洞窟早就是个历史词汇了,温妮的那句话听上去就像是“我是从奥斯维辛集中营出来的。”
“我全家都在洞窟里,那个洞窟由一伙哥伦比亚毒贩控制,他们的首领是个黑人。”温妮丽贝卡接着说,“我们一家本来是由一队美国国民警卫队护送前往中国政府设立的安全区,那个安全区在苏州,但是猎人在半路上袭击了我们的车队,士兵们全部都死了,那个毒xi赶到救了我们他和他的军队庇护着一千多个幸存者,我们一家加入了他们,那一年我十五岁。”
“我的爸爸是个医生,曾经在赫尔辛基大学医学院当副教授,他是个非常厉害非常厉害的大夫。”女孩说,“他后来成为了首领的私人医生,因为这层关系,我们的生活非常好,食物和淡水供应都很充足。”
罗成默默地点头。
“后来我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