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疯子。
不要命的疯子。
不听指挥的疯子。
既不要命也不听指挥的疯子。
按理来说,一个既不要命也不听指挥的人,在这个鬼地方应该活不到现在,但赵高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有滋有味。
赵高的人生格言是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男人立于世间就应该与全世界斗,斗他个海枯石烂天荒地老。这是个像斗鸡一样狂傲又不知疲倦的男人,梗着脖子在自己的领地上巡视,看谁都是藐视,见谁怼谁。
赵高以前看笑傲江湖,看到独孤求败的时候就被其狂傲不羁与大气磅礴震住了,当即立为人生楷模,从此立志成为一个独孤求败那样的人物但在周围的人看来,赵高没有变得和独孤求败一样强,而是变得和他一样疯,是一只孤高地立于巅峰之上睥睨天下英雄的斗鸡。
天色阴沉下来,风正在逐渐加大,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下午还是毒辣的阳光,到傍晚就暗了下来。
上校裹紧了大衣,站在刺骨的寒风中。
执行部的男人们在他的身后忙碌,把成箱成箱的武器弹药搬出来堆在一起,子弹上膛拉动枪机的清脆“咔嚓”声响成一片,沉默而肃杀。
军人们依次检查自己的武器,他们戴上面罩和风镜,把冷峻严肃的面孔藏在面具之下,每一个人都武装到牙齿,上校命令执行部全体战备待命。
金发的女孩坐在台阶上,低头检查手里的狙击步枪。
罗成坐在边上,黑色手提箱摊开在面前的地面上,巴雷特的零件整整齐齐地安置在抗震海绵里,青年取出零件开始拼装。
贝儿端起步枪,透过光学瞄准镜观察远处的人,立在草坪上的一男一女进入了她的视野,瞄准镜中,那个女孩正在帮年轻男人整理单兵携行装具。
“感情真好。”贝儿嘟囔。
罗成抬头看了她一眼,“是赵高和赵沐?”
“是啊。”贝儿点头。
“我记得他们是兄妹。”
“非亲生的非亲生的哦。”贝儿竖起一根食指摆了摆,“他们之间其实没有丝毫血缘关系,沐沐姐说自己是被赵高捡到的,名字都是赵高帮她取的。”
“你对赵高的来历了解多少?”罗成难得八卦一次,他本来不是那种好奇心旺盛的人,但赵高的过去和来历在学院中一直都是个谜,他出现时即站在了巅峰之上,强大到无人能及,安全区内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他被任命作特种任务执行部的部长时,学院中人对他的了解还只仅仅限于“赵高”这个名字。
“完全不了解。”贝儿耸肩,“整个学院里可能只有沐沐姐了解。”
“我以为赵高很讨厌赵沐。”罗成一怔,他对赵沐并不是太关注,赵沐在蜂鸟小组中并不起眼,那个女孩时时刻刻都跟在赵高的身后,但赵高好像没怎么给过她好脸色看。
“讨厌?你是看到赵高总是对沐沐姐凶巴巴的么?还有赵高总是对沐沐姐不耐烦让她离自己远点?”
罗成点了点头。
“不耐烦是不耐烦啊,不是讨厌,你怎么可能真正讨厌一个这么关心自己的人?你看到赵高对沐沐姐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其实是因为沐沐姐和他之间实在是太熟悉了吧?毕竟他们相依为命过那么多年啊,所以所有的厌烦都能直接挂在脸上,所有的抱怨都能直接吐出来,零距你一个没法理解感情的榆木疙瘩就把它当成是讨厌了其实那是亲人啊。”贝儿悠悠地说。
“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