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兄,我知道你的性情,也知道这如今要想从你嘴里问出来东西,怕是不可能的。不过,总归还是想问一句,何必呢?”谢宣是个惜才之人,看到陶宪之被折磨成这幅模样,他还是觉得触目惊心。
“多谢谢兄的水跟药了,谢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陶宪之拱了手,向谢宣道谢。“这话旁人听了可能不信,但是我想,谢兄一定明白。谢兄问了我一个问题,如今,我将这个问题原原本本还给谢兄,若是今日出逃的是李之源,谢兄你会如何?”
谢宣愣了半天,努力把自己代入到那个角色中,还是失败了,他不知道他会如何做,但是他清楚李之源想做的事,即使前头是万丈深渊,他也会陪着。谢宣在牢中,站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走了。
就这么又过了几日,景文昭终究是逃了出来,回了自己的封地。期间黎永追的紧,若不是这边有南疆的人接应着,他怕是真的回不来了。不过人是回来了,一颗心却悬在了京中,他这一走,陶宪之的日子定是不好过。在王府中,呆了整整两日,头发都想白了几根,还是想不到,自己如今,到底要不要反。他怕,他真的怕,陶宪之如今算是在他皇兄手上的。直到他回到西南的第三日,接到了一封信。一看信封,便知道是出自陶宪之之手,再打开看了日子,这封信竟是他们成婚前几日就送了出来,只是路上走的慢了些今日才到。
景文昭看到陶宪之的信,心头没有一丝惊喜,反而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安,这份不安终于在信中得到了证实。
景文昭出逃的第十日深夜,谢宣连夜进宫求见。
“何事?这般惊慌。”景文昊已经跟黎晰歇下了,听到谢宣火急火燎的求见,随意披了件衣裳。
“陶宪之,他,他自尽了。”谢宣今夜本来是想再给陶宪之送一次药,顺便劝劝他的,今日白天,那人受的刑罚实在是太重了些,谁知,去到的时候才发现,陶宪之已经咬舌自尽,自己到的时候,那人是一点儿气都没有了。
景文昊眉心紧蹙,手不自觉捏成了拳,半晌,冷漠地说了一句:“放榜出去,就说英王叛乱,王妃畏罪自尽。”
这棒是第二日放出去的,正是景文昭接到陶宪之那封信的日子。景文昭看完那信,嚎啕痛哭。从未有人见过景文昭如此失态的模样,便也没有人敢来劝阻。景文昭一遍遍重读那封信,陶宪之在信上告诉他让他尽快与南疆王合谋出兵,教与了他与南疆王斡旋的法子,又告诫了他若是起兵成功要注意的事项。那封信很厚,上面甚至一条条列明了,他这边的人哪些是可用的,又是怎么用法。只是在信的最后告诉他,在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自己已经死了,让他借着自己的死发兵。
所以景文昭痛苦一整天之后,第二日便联系了南疆的皇族,定好了出兵的时间,便揭竿而起。
景文昭反了,理由是皇帝杀了他的王妃。
南疆与景文昭的番地离的近,之前两边只是商议着要出兵,并未做好实质计划。如今他照着陶宪之信上说的方法,派了自己的人过去借兵,倒真是借到了。不过南疆王开出的条件便是自己要做主帅,亲自杀到京都去,斩下景文昊的头。
黎永没能追到景文昭,被南疆派来的人阻断了,等到他到达京都的时候,就见到了那张皇榜。
黎永回宫面圣,跪在地上,道:“臣无能,没有追到英王。”
景文昊揉揉脑袋,人派出去的时候,他便知道是这么个结果了,道:“无妨。你休息一下便回营中吧,封令已经下来了,朕擢升了你跟李达做将军。景文昭逃了出去,应该不久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