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展眼里那个侧耳倾听、微笑点头的年轻人此刻脑袋里全是他一张一合的红唇,微微上翘的桃花眼。从他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于延都是认识的,但进了他的耳中,只有张展好听的声腔语调,完全不在意他的话语的内容了。
原本这种和小公司的法务合作他们一般是不接的,但这个人意外地入了张展的法眼,他对这种努力向上的年轻人最欣赏了,所以年轻人的工作要努力支持啊。于是他和于延相谈甚欢,和于延交换了手机号码,谈了大概的事宜,表示拟好合同细节之后约时间再细谈。
当晚回家,于延没有看到自己对门的新邻居。他回到家之后照旧是冲了热水清醒清醒之后,就在电脑前继续工作。一晃到十点多,他估摸着自己还得爆肝到十二点多才能休息,下午没怎么吃饱现在饿得不行,冰箱里也没吃的了,便订了外卖。
半个钟之后他下楼拿了外卖回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过来,距离还有点儿远,但张展还是看清楚了那个人是于延。
他想:和他打个招呼。
张展站在原地,不过等于延走近,他才发现于延好像摇摇晃晃,看起来走路都不大安稳。
他两三步走过去,当即闻到于延身上的酒精味。
“于延,你喝醉了?”
于延白衬衫的纽扣因为燥热被解开了两三个,手臂上搭着黑色西装外套,脸色潮红,眼神迷茫地看着叫自己名字的男人。
“……我带你上去。”张展一手拎着外卖袋子,一手牵着喝醉的人走进去乘坐电梯。
期间,喝醉得迷迷糊糊的于延非常非常不安分。
刚开始他被张展牵着,张展问他几句话,他也不说话,只是乖乖地任凭他牵着走。忽然他猛地环住张展的手臂,抱得紧紧的,同时作势向身边的人倒去,吓得张展赶紧抱着他。
哎喝醉酒的人真是沉重。
胳膊被死死攥紧、左肩上压着他的脑袋。张展非但没有嫌弃厌恶,反而在内心叹息:太可怜了,肯定是陪客户喝酒喝成这样了,年轻人太拼了也不行呀。
喝醉酒的于延就像个小孩子,时而低声咂咂嘴,时而用脑袋蹭蹭,一蹭就挠痒了张展的脖子和侧脸,让他很是无奈。
好不容易把人带进电梯,张展问他:“于延,你的钥匙放哪儿了呢?于延?”于延不理他,仿佛已经枕着他的肩膀沉沉睡过去了。
“……”轻声唤了几下没有得到回应的张展只好开了自家的门,把人给连拖带拉地抱了进去,死沉死沉的,把人放沙发上,他就去倒温开水了。
躺靠在沙发上的于延被轻轻拍醒,张展微微俯下.身,对他说:“喝点温水,把这个药吃下去,不然明天会头疼的。”说着把水杯口靠近他的嘴唇,侧倾让他喝水吃药。
张展有些发愁地看着吃完药就睡回去的人,思索了一阵,终于走向自己房间,找了一套宽松的睡袍,用新毛巾沾热水拧干给他擦了脸和双手,脱下他的鞋袜,一颗颗解开白衬衫的纽扣,拉松皮带,脱下他笔挺的西装裤,然后费劲全力给他套上睡袍。
没办法了,今晚只能让他在客房睡一觉了。
张展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然后用力将他从沙发上架起来,一步一步走回客房,然后把人轻轻放在白软软的床上。
于延只沾上床沿边角的位置,张展没办法,只能自己也爬上.床,将人一点一点往床中央挪动。
他好不容易把人挪到适合的位置,刚在床上休息喘口气,忽然旁边的人一个转身,手脚齐齐转侧,然后把张展压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