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新阳道,“还行,虽然没实权,暂且是靠边派。”
说着,何新阳又道,“你大舅那边,人放出来了吗?要不要让我爸找找人把他弄出来?”
陈学功道,“放出来了,我大舅被送到七五干校,免了职务,人还好没事。”
两人在楼道说了好一会才进病房,陈学功拍拍秀春肩膀,“走吧春儿,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
秀春哦了一声,易真赶忙提醒,“别忘了我的鸡汤!”
同病房的产妇忍不住侧目,同样是生了闺女,差别咋这么大,打从她生了闺女到现在,她公婆来看都没看一眼,她男人面上也不太好看,嫌弃她头胎是个闺女,别说鸡汤了,面片汤都没给她煮一碗端过来!
秀春要抱把二蛋带走,被何新阳接过来,笑嘻嘻道,“二蛋在你家够长时间啦,今晚我来带,我来带就好。”
秀春下意识朝陈学功看。
陈学功道,“看我做什么,二蛋也想他爸妈了。”
天渐冷,黑的越来越早,从医院出来,马路牙子上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出了医院大门,对面就是国营饭店,这个点了,谁也没心思再回去做饭,索性去饭店随便吃点。
要了两碗葱花面,一叠油饼。
秀春低声道,“苗苗哥,今晚我想出城转一趟。”
陈学功瞪眼,“不许去。”
“我答应了给易姐熬鸡汤的,不逢年过节,我上哪去买老母鸡去啊。”
“那把我也带上,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陈学功坚持道。
秀春忍不住嘀咕,就他这速度,带他去是累赘,但没法了,要是不同意,一准去都去不成。
两人匆匆吃了饭,没打岔,回去背上家伙骑了一辆自行车往城郊外去,隔壁县有座小山包,秀春老马一般给陈学功指路。
前半夜出发的,凌晨三四点了才回来,背了一兜东西,往地上一扔,谁也没心思弄了,洗洗扑上床就睡。
隔日赶上休息,大门反插,秀春把该宰的都宰了,陈学功烧开水拔毛又剥皮,一通忙活,把东西全清理了。
挑了最肥的一只野母鸡,扔在铝锅里,拍上生姜蒜,在炉子上大火烧开小火满炖。
“苗苗哥,这么多东西,你送点回乡下给爷爷奶奶他们吃,我去给易姐送鸡汤。”
两人分工,秀春拎了鸡汤去医院。
“鸡汤!我好久没喝了!”易真嘴馋死了,迫不及待盛上一碗咕咕喝掉。
她旁边病床的女同志喝着小米粥,就着萝卜干,白面馒头是她男人从饭店买的,她男人过来待了不到五分钟又回去了,说什么昨天值夜班太累,要回去睡觉。
他累?还能比她更累?!一夜不知道起多少边哄孩子,隔壁床的,人家男人带孩子在这可是守了一夜!
“同志,我用馒头跟你换点汤行不?”闻着这股香味,女同志实在是馋的不行了,刚生完孩子谁都知道要喝点汤汤水水,关键要有那个条件才行!
“易姐,跟她换吧。”其实秀春也带了烙饼,吃不吃馒头无所谓,就是看她刚生完,家里也没个人来照顾挺可怜。
都是当妈的人,易真也同情她,盛了一碗给女同志。
因为一碗鸡汤,三个女人聊开了,女同志姓杨,在百货商店日用品柜台干销售员,对秀春和易真道,“以后你们想买啥,来找我,不要票的残次品我能给你们弄到!”
残次品倒不是坏的商品,只是可能有一点小瑕疵,不能摆上柜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