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旦吃得欢,竖耳朵听秀春在他耳边发出一连串的话,然后也很给面子喊了一声,“麻...麻。”
陈学功甩了书,笑道,“叫了叫了,还真叫了!”
秀春跟着得意,往后几天,旦旦喊妈妈喊上瘾了,时不时就蹦出这两个字,反倒是爸爸再也没叫过,陈秋实夫妇两一看这样,心里那叫一个酸啊,开始不停给旦旦灌输爷爷奶奶,力求把旦旦教会喊人。
农历九月初六,正好赶上周末休息,秀春要去喝小二喜酒,有意把旦旦带回去。
许淑华不放心,“刚变天,外头风大,可别把旦旦吹感冒了,依我看就让旦旦在家,我来带,你想在家住也行,晚上让苗苗值班回来让他带。”
听许淑华这么说,秀春也怕把旦旦弄感冒,打消了带旦旦回去的念头,给小二带了一套分红床单和枕巾回去,机织布,颜料染得均匀,正中间是大牡丹花。
郑二婶爱不释手,“春儿,得花不少布票吧!”
秀春道,“不用,我赶在中秋节买的,拿粮本排队买就成,不用布票。”
说着,秀春又把礼钱递给郑二婶,郑二婶不收,“都送了礼了,还添啥钱,跟大妮结婚一样,礼我收了,钱不能再要!”
秀春硬塞给了郑二婶,笑道,“大妮姐结婚那会儿我还是姑娘,不添礼钱就算了,现在可不行,我都结婚了,哪能不随礼啊。”
听秀春这么说,郑二婶才收了下来,秀春看郑二婶要忙的事还挺多,让郑二婶去忙活招呼客人。
“那行,咱都是自家人,我就不跟你客气了,那啥,春儿你自便了啊。”
郑二婶家堂屋里挤得满满当当的人,秀春跟父老相亲说了会话,就自己出来转悠,准备回家看看钱寡妇,高淑芬也在,撅着屁股在挖自留地里的菜。
瞧见秀春,心里明白秀春这个时候回来干啥,不由阴阳怪气道,“哟,春儿回来啦,咋地,工作不忙啊,还能赶回来喝小二喜酒,上回你大丫姐结婚,也没见着你回来,你大丫姐还念叨你呢!”
秀春不傻,自然听得出来高淑芬这是在怨她,没能在大丫结婚的时候回来。
回来干啥?她结婚的时候,也没见家里哪个人去送嫁,倒是郑二婶娘几个,大老远的赶去城里送她出娘家门,将心比心,她凭啥要回来送大丫?
秀春只当没听懂高淑芬话里的意思,进了堂屋。
钱寡妇在往腿上绑护膝,秀春心里咯噔一下,“奶,你老寒腿又犯了?”
钱寡妇耐不住疼,呻.吟了一声,叹气道,“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一变天又不行了。”
钱寡妇话音刚落,秀春便道,“明天我带你回城里住,去医院好好看看,可别拖,不然又像头几年那样,拖拖拉拉总不见好。”
钱寡妇不想去瞎折腾秀春,“回头我让你大伯带我去乡卫生站拿点药吃算啦,还折腾去大医院,麻烦。”
秀春道,“奶,这有啥麻烦的,苗苗哥虽然在外科,但我公婆都在内科,他们能看这病,直接找他们就好了,这事你得听我的,有病就趁早治。”
秀春没由着她,中午在小二家喝了喜酒,下午收拾收拾东西就把钱寡妇带回了城里,安置在他们原先的老房子里。
钱寡妇心里挺不是滋味,“我过来又得折腾你来回跑。”
秀春宽慰她,“你就别瞎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