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各自归位,周科长先看了秀春一眼,问她,“小孙,值班表排出来了吗?”
秀春点头,“排出来了!”
为照顾单位女同志,秀春把女同志的班都排在前面,因为越接近过年,家里烧洗发面蒸馒头的活还得女同志来干,男同志就排到年前和年后几天。
“还有件事。”周科长把话带到了正题上,“上头下达文件,鼓励大家积极支持农村建设,局里要派人去支援,还是老规矩,大家投票决定,今天我先通知,大家回去好好想想,这次争取把局里最优秀、觉悟性最高、最积极的人派过去,支持的不仅是农村建设,还是国家建设!”
周科长把话音都甩了出来,再听不出来的那可真是二傻子了。
今天下班,秀春心情极好,明天她值班,值完班就能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先去老房子给钱寡妇做饭。
“奶,这两天咱们就回去!”
钱寡妇一听,来了精神,向秀春抱怨,“太想家了,天天在这吃药,去医院,我都被折腾怕啦!”
秀春笑,“生了病就得早治,你现在有没有好很多?”
钱寡妇点头,“那是比原先强太多,先前都不敢走路,你看我现在,啥啥都能自己干了!”
祖孙两唠了会磕,钱寡妇让她赶紧回去,秀春看看手表,都快七点,是该回去了。
晚上又是热热闹闹一桌,陈家人,许显荻、许卫东再加上两个年轻人,满满当当围了一桌子。杀猪菜、麻婆豆腐、卤猪头肉、辣子炒萝卜丝,从食堂买了大馒头,炉子上咕咕熬着面粥。
许显荻道,“春儿,你们单位哪小年轻,叫啥?挺有意思。”
是挺有意思,一连得罪两大领导,还觉着自己神气的不得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许部长再厉害,那也是在首都的大佛,家里的香不烧,去瞎拜啥外地佛?
秀春笑回道,“姓顾,叫顾伟民。”
秀春话音刚落,许卫东便皱眉道,“怎么又是他,他还没滚蛋啊!”
许显荻斥他,“瞎说啥!”
吃吃喝喝到快九点,吃了饭又点烟,老少几个男人吞云吐雾。
旦旦在屋里嗷一嗓子,吓得秀春立刻扔了手上的刷碗布,进屋去看。
一米二的床外沿没有防护,旦旦刚睡下那会儿,秀春把他放在床里面,就怕他乱翻滚下来,没想到怕啥来啥,还是滚下来了!
秀春赶紧抱起,还好冬天穿的衣裳多,没磕到哪,就是被吓着了,脸哭得通红。
小娃磕磕碰碰那是常有的事,陈秋实夫妇权当没听见,许显荻坐在原处没挪屁股,就陈学功进来了,看旦旦哭得脸通红,抱了过来,摇头道,“小混球,摔了就摔了,一点也没你爸我当年的风范。”
秀春本来还有点紧张,听陈学功这么说,忍不住笑,“瞎说啥呢,旦旦是摔趴在地上吓着了。”
哄了一会儿,旦旦才瘪瘪嘴安静下来,眨着湿漉漉的葡萄眼,要秀春抱。
秀春接过来,“苗苗哥,你出去陪外公他们说说话,我哄旦旦先睡。”
陈学功点头,随即又道,“你也洗洗,跟旦旦一块先睡吧。”
外边讲话还不知道要讲到什么时候,秀春想了想道,“那我就带旦旦先睡了。”
陈学功很晚才上.床,带着一身凉意,没敢往秀春身上靠,离得稍远,等身上暖和了才伸手伸脚抱住她娘两,亲了亲秀春耳朵,满足的睡去。
夜里下了场大雪,早上还没停,秀春顶着风雪去上最后一天班,局里其他职工也过来了,得要一起开个会,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