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很佩服那位主事的官员,竟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将粮草偷换出去,还是说他呢牵涉其中,景淮私自认为还是后者的嫌疑较大。
萧昭见到她并不意外,只打趣着说她:“景大人怎么这回不骑马反而主动坐上马车?”
饶是知道他是在说笑,景淮也忍不住剜了他一眼,吝啬的给了一个不屑的表情,淡然道:“下官可不想王爷皮糙肉厚。”
既然他知晓她是什么身份,便是无理取闹些他也无可奈何。
萧昭果真回过头不去看她,怕再看下去就果真在马车里出了事……
“此次去南陵陆州,景大人可要千万放心些,难民饥饿了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你可千万防着些。”末了,她还加了一句,很有深意道,“你不像我,皮糙肉厚。”
听这若有所指的话景淮没有理他,一直给自己催眠说她皮糙肉厚脸皮厚,别管他说什么也别跟他说话,这样便可以保持好形象。去了陆洲也不至于丢了朝廷的脸面。
两人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景淮既不想着讨好也不想去惹怒他,知道天色沉下来,行程停下来,一群人在驿站歇一歇。
饭菜都是送进房间,景淮吃过之后准备歇下,忽然想起来自己到户部任职这老师可能有萧昭的功劳,于是想夜探一回他房间。虽说不是光明正大也算不得苟且,她很是安心。
萧昭听见敲门声冷冷道了句,“进来。”
景淮不想多待,立刻切入主题,行了一个礼说:“下官这次来便是想问问,下官从大理寺调入户部你可出了力?”
他没想到景淮会问这个,都过去好些日子,以他对她的了解,原以为如果她知道会直接去道谢,这些日子她没有动静,自己也忘了这回事。
他想了想,勾起唇角,说:“本王是出了不少力,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她听出来称呼上的变化,一时间愣住,手上动作摩挲,还是厚着脸皮,说:“下官家里好东西多着呢,王爷想要什么有什么!”
闻言萧昭一笑,就算装了多少年的男儿身她从没有改掉身上那股娇纵劲,一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齐王府也有很多。”他笑道,“你过来就是说这个事的?若是这个事,你也无需放在心上,是圣上要用你,与我无关。”
她轻轻“哦”了声。
屋外狂风大作,即便关了窗户烛光依旧摇曳,屋外声音呼呼,分外恐怖。
景淮穿的单薄,只一件贴身的衣裳,空气有凉薄的意味,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她在心里思索良久,依旧硬着头皮问,“下官还想问一句,淮远侯刘向是不是您的人?”
她问的这一句可谓大逆不道。
如果萧昭承认就是结党营私大逆不道,她要是一转头向皇帝告状,萧昭大难临头。
但同时也向萧昭明了她的衷心,是个聪明人都知道如今的景大人是心里难安,否则也不会如此冲动问这么个问题。
景淮想着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女儿家小气?话话一问出口就后悔的没把舌头给吞下去。
看着她不安的想跺脚,萧昭掀了眼皮,说:“至交好友。”
果真没错,先前她虽知晓但并没有肯定,如今要放下心了。她说:“前些日子下官送给王爷的礼您还喜欢吗?”
他自然明白她说的是哪一桩事情,“景大人这是在想我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