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少夸我了,只要你们认真拍摄,肯定会大火。”程老笑着接过了那份资料,透过老花镜仔细看了一遍,“主要还是些圣旨、摆设布景之类的书法是吧,好说好说。”
“是的,这些道具虽然出现的时间不长,但都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圣旨和书信道具,那都是要拍大特的。”
“好说好说。”程老重复着这两句话,眼尾的纹路都笑了出来,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上次给你们写的那份状元卷子,你们导演满不满意啊?说起来我也不是第一次临摹他的字体了,苦练了这么多年,效果应该是不错的。”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道具小哥的表情就垮了下来。
“哎,这件事情,一言难尽啊。”
“出什么事了?”
见他追问,道具小哥便将当时发生的所有情况前前后后都给他讲了一遍,包括他们当时是怎么弄错的,场记詹茵茵又是怎么出来救场的,就连导演说了些什么,也给他完完整整地讲了一遍。
“哦?”程老一时好奇,“那小姑娘写的状元卷子在哪里,给我看看。”
“不知道扔哪里了……”道具小哥挠了挠头,“我去给您找找。”
然后便进了库房,开始翻了起来,架子上面筒子里面都没有找到那份卷子,最后在一个角落里翻了出来,好在是刚拍完没多久的戏,所以不至于被彻底埋没在道具库里,只是因为这几天下了暴雨,库房有些潮湿,以至于有些微微发潮。
拿到了之后,道具小哥便自然地将那份詹茵茵写的卷子铺开在桌子上,给程老看。
本身只是出于好奇,觉得现在年轻的小姑娘会写书法是一件难得的事情,看看写的怎么样,若是写的还不错,倒是可以收个徒弟好好教导一番。
万万没有想到,那张卷子一打开在他面前,程老就彻底僵在了原地。
程老的动作开始迟缓了下来,声音渐渐开始发颤:“这……这这……”
“程老师,您怎么了?”那道具小哥吓了一跳,以为他什么老毛病犯了,连忙上前要去搀扶他,“老师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看着那令人惊诧的字迹,程老的声音越来越颤,越来越高,最后激动道:“你们!你们是不是偷了文物!”
“……偷什么文物?!”
那程老上前直接趴在了桌上上,架着老花眼镜仔仔细细看了起来,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分明……分明就是赵时宪的真迹!但是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纸张却也不像是有年代感的样子,而且有些语句也明显和之前有所偏差,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这真的只是一个小姑娘写出来的吗?”程老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的惊诧和颤抖,紧张问道。
道具小哥连忙道:“没错!我亲眼看见的,是我们的一个场记妹妹写的,怎么可能是偷来的文物呢,天地良心,我可不敢干这种事啊!”
“我摹写赵先生的字体也有几十年了,不说是有血有肉,起码也是有七成相似了。但是……这个小姑娘的笔力,几乎与原作相差无几!”程老越说越激动,“你们这些俗人,竟然将这么有收藏价值的东西随随便便扔在一边,你们这是对艺术的侮辱!是对历史的不尊重!你们这种轻慢的态度,是要遭到大众谴责的!”
道具小哥羞愧地低下了头。
如果真的是那个小姑娘写的……程老不由得热血涌动,新潮澎湃了起来,用一种高亢的声音大喊了一声:“国之大幸啊!”
道具小哥目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