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神色, 柳木白安抚般摸了摸她的额头, “莫急,很快就好。”
压抑的地洞, 摇晃的灯笼,石曼生看着这个正襟危坐, 眸色深沉的男人,心下已经开始着急——他到底要做什么!
自从被点了穴道, 石曼生就柳木白一路带到了这个隐在地下的地道中。洞口被牢牢封死,另一端不知道通向何处。他被同行的护卫推着, 在地道的中不紧不慢地前行。
这样一个地道,挖的时候不可能没有动静。石曼生这些日子都歇在地道上方的屋子却从未发现, 唯一的解释只有在她被擒到这个院子之前,地洞就已经挖好了。就像在被子铺中,那个早早等着她的地洞一样。
——柳言之的心机还是一如既往地深不可测。
地洞隔音很好,完全听不见上头的动静,柳木白伸出指尖绕了她几缕头发,缓缓地在手中轻碾, 一言不发。
“嘀——嗒, 嘀——嗒”
一个侍卫将水刻钟起动,平稳地端在手上,整个地洞中便只能听得水滴的声响, 莫名使得眼下气氛又紧了不少。
计时?他在计时。石曼生心中越发紧张——计时是为了什么?
看到她的眼睛斜着往水刻钟看去, 柳木白忽然低了头, “半个时辰后,来救你的那些人就插翅难逃了。”
这个角度,石曼生恰能看清他脸上还未散去的红痕,随着时间推移,似乎又肿了几分。果真是细皮嫩肉的贵家公子。这么一个贵公子,却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我若是杀了他们……你会不会伤心?”他低低问道,看到她眼中的恨意时,心底又是一凉,“反正,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治在下的双腿,也不会原谅于我……那本官,为何还要迁就于你?”
指尖一收,他扯痛了她的头发,“石曼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你……
——岂可与虎谋皮?
石曼生不看他,直接闭了眼睛。
看她这般姿态,柳木白忽然轻笑出来,“你不愿为梅子倾妥协,本官很是高兴。可你要知道……外头来的,不仅仅是梅子倾,还有你那个小护卫——丁泽。”手心里躺着不小心被扯断的两根头发,他不动声色地收进了衣袖。
听到丁泽的名字,石曼生猛地睁了眼睛,愤恨地注视着他——你敢!
“丁泽于你,是什么人?”俯下身子,他凑近了看她,“小情人?”
石曼生怒意横生——放屁!
“是在下说错了。”柳木白很满意她的反应,既然阿丁说她和丁泽假扮夫妻,他总要确认下两人之间有没有猫腻。
话说完了,柳木白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她的头发。
嘀——嗒。
嘀——嗒。
很快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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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泽冲进后院,手起刀落就解决了两个侍卫,一脚踢向屋门,正撞上从里头出来的一个小侍卫。那侍卫正在开门,被他这么一踢,足足跌出去了几米远。
“啊哟。”侍卫痛得呼出声来。
丁泽扫视一周,没见到除他之外的人,直接将明月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人去哪儿了!”
“少侠少侠!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小侍卫捂着被他踢到的胸口,脖子拼命后撤,生怕丁泽手一抖就要了自己的小命。他年纪看上去比丁泽还小些,模样吓得不轻。
“我问你人在哪!石曼生在哪!”丁泽眉头一竖。回乡蛊一直停在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