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柳木白拧起了眉头,视线直直看着她手里的地图,“还给我。”他的眼里只有那张地图。
“不许再找了!”柳夫人将那地图一撕为二,丢在了地上,“已经两个月了!你找了她两个月了!与其找到她的尸骨,你还不如就这么当她活着,不要再找了。”
看着被撕裂的地图,坐在案边的柳木白忽然大口大口地喘起起来,每一下都仿佛要接不上一般。
手中的毛笔掉落在地,他控制不住地浑身颤抖起来。
——两个月……两个月……已经两个月了吗……
这些时日,他一直刻意忽略着时间,因为时间越久,石曼生还活着的希望就越渺茫。
可现在,时间被点明,柳木白心底的坚持正被一点点摧毁。
大口喘息,却仿若吸不到空气,他的脑海中全是最后一刻她从自己怀里被掳走的瞬间。
自责、愧疚、绝望……
都是因为他,她才……
“言儿?言儿?”见到柳木白忽然喘不上气的模样,柳夫人变了神色,赶忙走上前扶住他,“大夫!快去找大夫!”
他死死抓住柳夫人的手臂,眼眶越来越红,紧咬着牙关,一下又一下吸着气,“她不会死……她不能死……娘,我不要她死……”
石曼生,你怎么能死呢?
你怎么能死!你不可以死!
柳夫人骇得眼泪都出来了,不停拍着他的背,“言儿,言儿……你不要吓我。大夫!大夫怎么还不来!”
……
大夫很快就赶了过来,见此情景,二话不说,直接用针扎晕了柳木白。柳大人现在的情绪接近崩溃,只能先打断他的思绪再慢慢调养。
昏过去的柳木白很安静地靠在柳夫人怀里,削瘦的肩头有些膈人。握着儿子瘦得与自己一般粗细的手腕,柳夫人鼻头又是一酸——他这是何苦啊!
这些日子,柳木白吃不下,睡不好,心思重又急躁,已经将身子折腾得不成人样。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柳夫人抹干眼泪,转身看向大夫,“麻烦大夫配些安眠养神的药来。”
“是,夫人。”
柳夫人将柳木白身子扶正,用手帕轻轻擦去了他额上的汗水,“吩咐下去,即刻启程回京。”
她的儿子,决不能就这么毁了。她要带他回去,回家去。
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总有一天,言儿会放下的。
京城大把的好姑娘,她还不信找不出一个能让言儿喜欢的!
……
于是,柳大人被扛上了马车,昏昏沉沉地往京城而去。
所有护卫都随着一同上京,百来人的队伍浩浩荡荡行在官道中央,路过的百姓纷纷躲避,生怕一不小心冲撞了贵人。
谁都没有注意到,路边的百姓中,有一个身穿灰衣的人,戴着帽子,正悄悄用余光打量着队伍。
看到骑着高头大马的几张熟悉面孔,灰衣人浑身一震,猛地低了脑袋,混在人群中,退了几步。
灰衣人就是从楚州山坳逃出来的石曼生,她从北往南到了广陵,正遇到了柳木白他们从南往北要进城。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丁泽——他竟然和柳木白的人在一起。难不成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就在此时,骑在马上的丁泽突然转头看向了身旁人群,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