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她试了那大巫尸体的血。由于心口中箭而亡,尸体中的血液几乎流了个干净,但石曼生还是取到了少量。与常人不同, 这血的颜色有些偏橘红色,这一点引起了石曼生的极大兴趣。恨不得成天泡在那冰室之中。
但可惜未能如愿, 原因有二:其一,她的身子冷得难受了,其二……某人不同意。
“在下难道比不得那老妇的尸体好看?”
石曼生被沐大门主的语气惊到了,但想起他眦睚必报的性子,终是说了句好听的,“你好看。”
“那我们去屋里看?”柳木白很自然地牵了她的手放在轮椅上,“往前推,右拐。”
石曼生红着脸推着他往前走, “你的腿什么时候能好?”
“大夫说每日只能少许活动, 再过一月才能弃了轮椅。”柳木白说得很随意,“你帮梅子倾的事还要多久?”
“应该也就这一两个月了。”石曼生估摸着给了个时间,“你不好奇我帮他做什么吗?”
“这还用问?他那里想着拔苗助长,一个亡了一两百年的小国,想要掀点风浪也要有点旁门左道的东西。”话里话外, 柳木白对于梅子倾很不看好。
“你就不担心?”石曼生有些奇怪。毕竟他之前也是朝廷栋梁,对于川蜀这边可能发生的大事怎么毫不在意的模样。
“在下不过区区江湖小门派人士,哪管得着这些闲事。”他顺口就回了一句。
“真的?”石曼生反问。
柳木白停了下, 半响, 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石曼生听懂了他的意思,推着轮椅转上了右边道路,“你呢,会说真话还是假话?”
“石头。”脑袋后仰,他抬头看向她,笑得一如初见,“我不想骗你,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这是他最后一次为朝廷,为华国公府做事,为得就是拔了川蜀这边的隐瘤。
以前,他本想留着这点小隐患,也叫朝廷上上下下,乃至圣上有所忌惮,才能多多依仗华国公府。可如今,朝堂形势渐乱,圣上对于华国公府还是起了小心思。他得为整个柳家寻个后路,而这后路便是朝廷至今都没稳下的川蜀。
若是成了,华国公府将偏安一隅,扎根于此。当然,这一切都得秘密行事,这也是他舍弃柳木白之名的另一个动机。
不过,这里头的私心可不少。毕竟顶着柳木白三个字,要是再引来余夏,他可舍不得石头再那般哭一次。他做错过不少,但他想用下半辈子去弥补,陪在她的身边。
虽然早已料到部分,可见柳木白如此坦率地承认有事而来,石曼生还是有些意外。低头对上他的双眼,她有些疑惑,“既然如此,你为何不阻止我帮他?”
“你帮他是因为你答应过你的师父。”柳木白稍稍歪了脑袋,“事情要分开来说。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等都做完了,闲下来,我俩就能好生腻着了。”
石曼生拍了下他的额头,耳朵微微发红,“想得真美。”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侧,“这此之后,在下便就是那闲云野鹤的散人一枚,无权无势。只空有这身皮囊还入得了眼。你……会不会嫌弃?”
“一身臭皮囊还好意思显摆。”她羞得想要抽手,却被他牢牢握紧。
“臭不臭,那天晚上你不是见过了吗?”
这斯,没法跟他好好说话了!
“放心,等成亲了让你看个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