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萧觉得这人问起话来真的是一点技巧都没有,车轱辘般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
然而尽管烦得要死,阿萧还是顽强地保持了一问三不答的俘虏姿态。
随从忍住摔杯子的念头,却还是被一个女童气得有些上头若不是不能确定被带走的那个到底是不是小郡主,眼前之人早就被图安千刀万剐以泄愤了。
阿萧:“我真的就是个可怜兮兮的小牺牲品,你信不信?不信拉倒啊。”
随从再次深呼吸,冲候在一旁的侍卫挥挥手:“先把她关到楼下的杂物间,派两个人看着。”侍卫点点头,上前抓住了阿萧的胳膊。
阿萧倒是没有多做挣扎,乖巧地被半提着拽下楼去。
随从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沉吟了一会儿,起身下楼,一边吩咐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卫:“去向图鲁大人禀报现在的情况,再说一声我现在去追图安。”
侍卫沉声应下。
随从接过小二递上的马鞭,怎么也压不下心中的惴惴不安连续三次被那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钻了空子,虽然断定这次他也跑不了多远,但心头却总是缭绕着一股诡异感。
随从翻身上马,又犹豫地叫住了正准备退下的小二,吩咐道:“让你们客栈的老板招待好兄弟们,银钱不会少了你们的。”说完从腰间翻出一个银锭子扔了过去。
小二欢欢喜喜接了下来,连连应声。
随从长喝一声,驾马奔去。
一身朝翎客栈小二服装的少年指尖划过微黄的浑浊液体,放在鼻下轻嗅,微微皱起了眉头。安静蹲在一旁的小姑娘好奇地看着少年,从脏兮兮的暗红色斗篷下伸出一只小小的爪子,有模有样地踮起脚戳了一下米缸里的大米,也闻了一下。
苏沅发现自己真的是弄不太明白这里的厨房用品,好不容易熟悉了林檎家里的东西,到了朝翎客栈又是一番景象。腹诽了一句什么偏僻角落,苏沅撤下挂在墙上的干抹布几下扯碎,浸泡到了装满了浑黄的、大概是植物油的钵里。
少年皮姑娘无意瞅见了蹲在一旁的珍儿小姑娘,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揉了揉这个重将之女的小脑袋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豁出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要保住她,但是苏沅也不是喜欢深究的类型。
苏沅本来是准备带着珍儿夺马先离开,再半路弃马折返来救阿萧,但是却在马厩里遇到了本应待在家里的林檎瘦削的少年脸色煞白地拽住了珍儿的斗篷,颠三倒四地说清了来意他自愿当做诱饵引开追兵,唯一的要求就是苏沅安置他两个妹妹。
看珍儿的样子也不像是认识林檎,苏沅思考了一下,简单告诉林檎计划的轮廓后,嘱咐他骑着马往最偏僻的地方跑,差不多了就弃马折回来,乖乖回家。
视死如归的少年人几乎一瞬间松下了气来,二话不说带着阿萧扯下来的斗篷就驾马离开。苏沅带着担了好几条人命的小郡主藏在朝翎客栈的厨房里,静静地等候小郡主奶娘的信号。
现在这种状况,他们或许能靠着前几个人的牺牲成功离开,但却跑不了多远。苏沅差不多也快到了体力的极限,他们无比需要一场混乱
比如头领身死,又比如一场东风大火。
苏沅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蹲下来抱了抱珍儿小姑娘,抵着她的额头问道:“一会儿会有很大的火,珍儿不要害怕,可以么?”
小姑娘的表情瑟缩了一下,窝进苏沅的怀里没说话。
苏沅:“苏沅哥哥等会儿会离开一下,珍儿乖乖地待在这里,我把阿萧带过来之后我们就一起离开好么?珍儿要乖乖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