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妁之言,父母之命。”
“那你自己喜不喜欢?”
“白姑娘知书达理,是个良配。”
“那就好。”白青雨说。
自家少爷反应这样平淡,倒大大出乎顾槐的意料。
孟少爷来的时候,把小塘也叫上了,看起来孟少爷将小塘照顾的极好,小塘沉静听话,在孟少爷身边十分温顺,孟少爷对他照顾的十分妥帖。白青雨就一直盯着小塘看,嘴角带着淡淡地笑。
孟少爷走的时候,顾槐去送他,送完孟少爷回来,他才走到房门口,就听见了碗筷落地的声音。他赶紧跑进去,就看见白青雨坐在地上,眼睛和脸庞都是红的,死死地盯着他。
顾槐看到那样的白青雨,只觉得心里发紧,叫道:“少爷,你怎么了?”
“不要叫我少爷!”白青雨突然发了狂一般:“我整日在家,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算了,你是做什么的,你整日往外头去,还天天去孟家瞧小塘,定亲的事,你会不知道?!”
顾槐心里发虚,道:“我……”
“骗子,都是骗子,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发了狂的白青雨像是变了一个人,绝美的脸庞扭曲着,整个眼睛都是红的,脖子隐隐露出青筋,整个人似乎都是扭曲的,看着极为可怖,手拍得桌子咣咣直响,手掌都拍出血来。顾槐冒死抱住了白青雨的胳膊,白青雨便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直把他肩膀咬出血来。
顾槐不敢喊疼,只说:“我是怕少爷伤心,所以没有告诉你,不是成心要瞒你!”
白青雨良久才松开了嘴,在他怀里靠了好一会,才说:“我为什么伤心,我不伤心。以后我跟大哥就是一家人了。你说,白薇虽然是我堂妹,但我也算是他的大舅子了吧?”
他说罢便笑,顾槐被他笑的心里发毛,想要松开他,他却将顾槐紧紧抱着,问说:“顾槐,你见过白薇么,是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自然……是少爷好看。”
白青雨松开他,垂着头,捋着自己乱成一片的头发,说:“再好看有什么用,不男不女,嫁不了人,娶不了妻。”
他说罢忽然掩面而泣,情绪反复无常,叫顾槐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十几年阉伶生活,早已经毁了曾经的青州金童白青雨,他的外貌那么美,心却千疮百孔,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