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李牧脸色苍白, 道。
“大哥!”李渭也爬了过来,割下自己的袍角, 然后拽住了容探的手:“少主。”
容探这才松了手,呆呆地看着李渭给李牧包扎上了伤口。其实那半尸咬的那一口并不算深,但包扎上去之后,鲜血还是很快浸透了布料, 刺痛了他的心。他扭过头来, 看到苏翎的尸首在地上散落着。
容探一时只觉得胸腔内有气上涌,眼泪瞬间跟着涌了出来。
“只有你们几个么?”范行之含着泪水问:“老师傅他们呢?”
“我不知道, 我只看到陆广野中箭了, 老师傅和朱笄掉到马下去了……我们遇到了半尸,它们是冲我们来的。”
“献臣,你在这看着他们俩,我去看看。”
范行之说罢就朝他们来处跑去。李渭趴在地上, 想要扶起苏翎的尸体, 却又不敢看, 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范行之却突然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他们过来了, 咱们得赶紧躲起来。”
他说着便将李渭拉了起来。李牧一手捂着脖子, 一只手拉起了容探, 容探只呆呆地看着苏翎的尸首,被李牧拉着往一边走。他们在一个隐蔽处躲了起来,容探就看见二十几个半尸骑着马赶了过来,在他们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有一个半尸下了马,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苏翎,然后朝周围看了看,容探看到了那半尸的眸子,灰白色中似乎带点红。
等到那些半尸走了之后,他们才从里头出来。容探一直盯着李牧的脖子看,李牧看了他一眼,嘴唇略有些苍白,道:“我没事。”
“可是哥你被咬了,咱们一点药都没有,可怎么办?”李渭哭道。
容探脸色更难看,李牧笑了笑,说:“生死有命,眼下不是为我伤心的时候。”
李牧和范行之将苏翎就近掩埋了,容探呆呆地跪在地上,说:“是有人要杀我。”
范行之问:“谁?”
容探摇头:“我不知道,可是苏翎他们,那些人没道理要杀他们,定是冲着我来的。那些半尸,显然是有目标的,庙里那个乞丐说,那些半尸很少杀老百姓,大都对城中权贵之家动手,难道不是为了铲除异己?”
“难道是有人不想你回来?”
“只可惜老师傅如今生死不明,不然这东河的关系,他比我们都清楚。”容探伸出一只手来,捂住了眼睛:“咱们分开走吧,你们跟我在一起,太危险。”
“谁说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李牧道:“你莫多想。”
“也可能是冲着我来的,”范行之道:“你们东河的人,对我们范氏心有记恨的人大概也不在少数,要离开,也该是咱们两个一起离开。可是眼下咱们不能分开,献臣不知道会怎么样,难道留李渭一个人?”
“你别想这么多了,”李牧道:“咱们几个,谁都不要分开,如果真有人走,也是我变成了行尸之后,我走。”
他语气轻松,似乎在玩笑,谁知道容探一听,却突然哭了。李牧便将他抱在怀里,容探哽咽说:“苏翎死了,我以为你们都不会死。”
提起苏翎,几个人心里都难受的很。范行之低下头来,红着眼说:“苏翎的仇,咱们一定给他报。”
老师傅和朱笄不知所踪,陆广野也消失了,他们找了一遍,也没找到他们的尸体。路上碰见了庙里那个乞丐,道:“他们被那些半尸给抓走了!”
半尸没有杀了他们,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