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抓住了李牧的胳膊, 见李牧抬头看他,才松了一口气。
“我觉得好点了。”李牧说。
李牧身上还是有些热,吃了药之后,体温竟然慢慢降了下来。
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莫非那些半尸, 并不是行尸?”
范行之问。
容探便问那乞丐:“你可曾看到这些半尸吃人?”
那乞丐摇头:“我们看见那半尸就都吓跑了, 谁还敢看他们吃不吃人。不过他们看起来和那些行尸毫无区别,应该是更厉害的行尸, 只是更聪明而已。”
这说的倒是实话,他们也曾亲眼见过那些半尸,的确和行尸很像, 眸子灰蒙蒙的, 脸色也不像是活人的脸色,难道真是变异的行尸?
可行尸都是无意识的, 这些半尸却能为人所利用,容探实在搞不清其中的原委。
他们跟着那乞丐到了城门口, 果然见城门守卫森严, 每一个过去的都被细细查验。容探本来想着跟那乞丐一起混进去, 看此情形, 也只好作罢了。
那乞丐进去之后, 晌午时分才出来:“我把范公子的玉佩交给他们管事的了, 他们的人说,傍晚时分会出来接你们。”
他们等到傍晚时分,果然就见范氏的门客出来了。那人名叫刘凤,看似在东河很有些权势,他们躲在刘凤的马车里,竟然顺利过了城门,那些守城门的见是刘凤的马车,都没敢进来查看。
夜色已黑,他们一行人成功进了范氏私宅,这才松了一口气。刘凤立即找了大夫去给李牧医治脖子上的伤。范行之问:“我这位兄弟,被半尸咬了,不过看样子好像并无大碍,这东河城的所谓半尸,是不是并非行尸?”
刘凤道:“我们也在暗中查探,这半尸是最近几天才出现的,一出现就杀了很多豪绅权贵,训练有素,不像是行尸,倒像是杀手。我们也怀疑它们并非行尸,而是有人假借行尸之名来杀人。”
“你觉得这东河城内,谁最有可能?”
刘凤道:“容三爷。”
“容三爷,不就是菜市口施粥的那一个?!”容探道。
刘凤说:“容二公子说的没错,就是他。”
“我只知道我爹的叔伯兄弟很多,但从未谋面过,所知甚少,不知道我这位三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容家几位爷里头,要说风流不羁,容三爷是头一个。前些年他也的确整日花天酒地,从不过问政事。但就我所看,这人心思缜密,多年来养光韬晦,不是池中之物。容大人过世之后,他便暂代容氏家主一职。你想,容氏藏龙卧虎,个个都是栋梁之才,他一个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富贵公子,竟能脱颖而出,可见他的手段。而且近几日那些半尸所杀的人里头,大多都是对他暂代容氏家主之位不满的人,所以卑职觉得,他的嫌疑最大。”
刘凤退下之后,容探便和范行之一起,进屋去看李牧。李牧守在床前,见他们俩进来,便道:“大夫说,大哥的伤没有大碍,养养就好了。”
容探便将刘凤的话对李牧说了一遍。李牧道:“照如此说,我爹他们很可能在容三爷的手上。”
“如果他真是为权,那就是冲着容二来的,况且容二才是容氏正经的接班人,这个容三爷即便要出手,也不敢明着来,所以他才急着在咱们入城之前动手。明日我就着人把东河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过来,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了容二的身份,那个容三爷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