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日,到晚上时,又与他和好如初。”黎穆显是十分不解,“我不明白,若是相爱,为何要打她?打完之后,为何忽然便和好了?”
顾渊曾听家中仆役闲谈时说起夫妻打架吵架本是常事,可他父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就算偶因小事有了争执,总有一人会率先认错,从不曾闹过红脸。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夫妻吵架会动起手来,自然无法去回答黎穆的问题。
黎穆皱着眉头,像是在仔细思索着什么,最终偷瞄顾渊一眼,低声喃喃道:“我是绝不会与师父动手的。”
顾渊只觉他此言的言下之意有些不对,黎穆方才所说的不同难道指的是这一件事?那便是说,他对自己,还是……
顾渊郁卒不已,开口询问:“你可曾还明白了什么?”
黎穆抬眸望了望顾渊,小心翼翼道:“昨晚上……”
顾渊问:“怎么了?”
他语调一顿,垂下眸去,低声说:“没什么。”
顾渊被他这一句话弄得摸不清头脑,他在屋内踱了几圈步子,决定还是按着柳长青所说的办法去处理此事,踌躇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到黎穆面前,说:“你应当明白为师的意思。”
黎穆微有错愕,似是仔细想了想他话中的意味,而后摇头道:“徒儿不明白。”
顾渊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既为不伦之恋,为师断不会答应此事。”
黎穆似乎并不惊讶,却仍是垂下了尾巴,神色黯淡:“徒儿明白了。”
顾渊仍有些放不下心来,又见黎穆神色如此,更是不忍,他咬一咬牙,狠下心道:“你父母之仇未报,本不该将心思放在情爱之事上,今后为师若发现你还有这种心思,定要重罚于你。”
黎穆低声道:“是。”
顾渊挥一挥手,要他离开,自己走到桌旁正要坐下,却见黎穆一动未动,不由又开口问他:“还有什么事?”
黎穆委屈着说:“师父可是因此讨厌我了。”
他语调间带了些撒娇的意味,一双毛茸茸的尖耳朵已完全向后耷拉了下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抬眼小心翼翼地去瞧顾渊,一双眸子如同幼狼一般,只显得天真良善。
顾渊下意识便脱口道:“没有。”
黎穆似是开心了一些,他摇了摇尾巴,顾渊忽而便觉得手痒至极,忍不了伸出了手,摸一把狼耳朵,那耳尖还在他的掌心蹭了蹭,甚为惬意,什么不快都被他甩到了脑后去。
黎穆蹭着他的手心,一面喃喃道:“师父不讨厌我便好。”
顾渊叹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心软,却的确狠不下心来,黎穆身量较他要高出不少,他伸手去摸黎穆的耳朵,时间长了,便觉得手酸,干脆缩回手来,又见黎穆可怜吧唧地望着他,只好又伸手拍了拍黎穆的肩,说:“为师有些困了,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