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与尹千面学的尽是些杀戮之术,平日里也是以煞气催动术法,要想救活那花儿是何等之难,他折腾了许久,总算将花枝接上了,眼看着花儿焉焉抬了头,这才如释重负松一口气。
守阵兽恨铁不成钢般望着他,摇头叹气说他一点也没有狼君的昔日风采,它扭着步子走开,黎穆悄悄跑到顾渊屋外,想将花儿之事告诉他,可想想这又太过刻意了一些,只好憋着回了自己的屋子,只待明日顾渊早起时自己发现此事。
可第二天方亮顾渊便已不见了踪迹,黎穆四处寻不着他,问了守阵兽,守阵兽也只告诉他顾渊一早便去了束桐镇,黎穆愣愣呆了一会儿,想起镇中那只公狐狸,登时气恼不已,杀气重重冲出了死阵去,半道上却见着了顾渊返回死阵的身影。
黎穆委屈凑上前,还未开口唤一句师父,顾渊却已看着他笑了。
“我不过去镇中一趟。”顾渊低声笑道,显是心情极好,“你不必特意出来迎我。”
黎穆轻轻抖一抖耳朵,不明白顾渊的心情怎么忽而就变好了,却仍是小心问道:“师父去镇上做什么?”
顾渊答:“问些事情。”
他说完这句话,两人便已进了死阵,踏在那一处冰面上,顾渊好些时辰都在冰天雪地之中行走,耳垂与鼻尖都冻得发红,空中扬着鹅毛大雪,他呼出一口白气,正要说话,恰逢黎穆回首,目光灼灼,不等顾渊开口,或是连黎穆自己都不曾知晓此举缘由,黎穆已伸出了手,在掌心呵一口热气,将顾渊发红的耳朵捂在手心。
顾渊将要说的话也忘了,只顾呆怔怔望着黎穆,冬日暖阳下,他只觉黎穆的眼睛亮闪闪的,眼底像是有无尽的光。
“师父。”黎穆问他,“你去问了什么?”
顾渊这才想起自己方才早起去镇中向柳长青细询之事,他想柳长青是久居此处的狐妖,自然知道附近何处会有同黎穆一般的狼妖的,柳长青倒是好心,细细将附近的狼妖一一列给了他,思及此处,顾渊终于想起自己方才要说的话。
“徒儿。”他反握住黎穆的手,将他的手拉了下来,“这几日可否陪为师去几个地方?”
黎穆为他的语气所惊,大约是顾渊第一次这么同他说话,他反倒是将那把剑握紧了,如何也不肯将剑交给他。
顾渊心下着急,也不知要如何劝他,干脆照实说道:“这把剑是邪物,方才上面有黑气……”
黎穆想来并不服气,他打断顾渊的话道:“这是我父亲的剑。”
顾渊道:“这剑上附有万千怨魂,你制不住它的。”
黎穆仍是犹疑,顾渊的话与竹师儿所说的太像了,他紧握着手中的剑,像是在考虑顾渊这一句话下的意思。
那守阵兽趴在他们身后,甩一甩尾巴,用后足懒洋洋挠着耳朵,一面传音到他们脑内,说:“他说的是真的,你制不住这把剑。”
“你要相信我。”顾渊并未去理会守阵兽,而是诚挚万分道,“我是你师父,我绝不可能会害你。”
守阵兽侧翻了个身,百无聊赖地躺下望着他们,说:“夫妻同床异梦,兄弟反目成仇,师徒……这也不好讲啦。”
顾渊终于憋不住恶狠狠瞪了它一眼:“你闭嘴!”
守阵兽眨一眨眼,随后它的声音在两人脑内响起:“我没有张嘴呀。”
黎穆:“……”
原先还算有些紧张的局面,被它这么一搅和,登时和缓了许多,顾渊不再去搭理它,反是好声劝说黎穆。
“你若是想知道那些人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顾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