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奴的惨叫声便未传到院落主子们的耳里, 他们的嘴早就用布条堵上,免得污了大家的耳朵。
杨祈涵与李思同行进入主屋之后,对着杨思谊行了一礼后就将注意转移过去, “哥,爷爷他……”
“爷爷走得很安详。”杨祈玹叹息一声将手上的盒子递了过去,“这是爷爷嘱托要我交给你的。”
杨祈涵伸手接下, 这个盒子杨祈涵见过, 在她十六岁生日时杨祈涵曾亲眼见到爷爷曾从这盒子内拿出过她的生日礼物,说是辞世多年的奶奶留下的。
杨祈涵伸手将盒子接下, 迟疑小许最终开口问, “爷爷走前,可说了什么。”
“爷爷说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杨祈玹此时心里难受, 尤是见过他最敬重的长辈临走前的弥留之际。可他在难受也是爷爷的长孙, 他该为杨家顶起半片天。这也是爷爷想要见到的。
“……”杨祈涵眼一下就红了,“是我不好……我应该多陪陪爷爷的。”
“祈涵,生死有命……爷爷生前你一直陪伴左右……在爷爷身旁尽孝……难怪爷爷最宠的就是你,你无需自责。”杨祈玹见此还是忍不住开口安慰了几句,见杨祈涵神色好了小许之后继续说道:“爷爷走前还在念叨两个曾孙, 说是见不着他们长大成人,倒是有些遗憾, 等他们长大成人之后记得给爷爷上柱香,告诉他老人家一声……”
杨祈涵揉了揉眼, 闷闷地说:“这是应该的……”
此时此刻的主屋寝室内, 杨恭仁正在更衣换洗, 众人为他穿上特制寿衣,随后由杨思谊带头将杨恭仁的遗体搬运出去,停在灵堂之上。
至于杨府内的几个主子则是一一去换了孝衣,等出现在灵堂时只有一干身着白衣之人。
李思虽与杨祈涵成婚,只是天下皆知是杨祈涵入赘李家,成了上门女婿。按理李思大可不必身着孝衣为杨恭仁守孝,二来她是君杨恭仁是臣,君臣之礼在上面摆着。只是李思还是命人备了孝服,要陪着杨祈涵一同守着。
“青鸾……”
“没事。”李思伸手为杨祈涵理了理杨祈涵的衣襟,“怎么说都是你我的长辈,又向来宠爱你,你我早已大婚,你的亲人不也是我的亲人。我也不过做了孙媳妇应做的事情罢了。”
“恩……青鸾,我想让博儿跟艺儿都来送送爷爷。”
“那是自然。”
杨恭仁病逝的消息传入宫内,李治下诏,命百官前去哀悼,又传太子李贤代他亲临。
李贤领了旨意后先是在少阳院内熏香更衣,换了太子朝服带着一队人马骑马出宫,一路往杨府奔腾而去,等至杨府门外时便瞧见杨府府门白绫黑纱悬挂门楣,站在外面候着的小厮们也是身着白衣。
李贤并未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外等了小许,直至李治身侧的瑞公公过来,这才入府。
门外的小厮都是善察观色,要是不小心得罪了朝中权贵,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小厮连忙迎着李贤等人入府,另外也派了人去通报一声。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诸位无须多礼。”李贤上前将杨思谊扶起,“今日本宫代陛下前来吊念老国公,以表哀念。”
李贤向杨恭仁灵位行礼,家属回礼之后并未直接离去反是命瑞公公宣诏。
瑞公公此来目的自然就是为宣读诏书而来,前写杨恭仁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后有追赠开府仪同三司、潭州都督,谥号为孝,陪葬昭陵。
杨思谊代父接过诏书之后,便磕头谢恩。
……
《礼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