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湛的大手暖呼呼的,热气烘在腰上暖洋洋的,周期任由着他按,乖乖地回答他的问题。
苏远湛按左边的时候一点也不疼,等他按到腰右侧,周期当场就哀嚎一声:“痛痛痛!”
吓得苏远湛倏地收回手,紧张地问:“是不是崴着腰了?”说完试探着揉揉刚才的地方,“是这里疼么?”
周期用力点头,哭丧着脸道:“就是那里。”
苏远湛为了确认伤处,又微微按了一下。
周期嘶了一口气,打开他的狗爪子:“别按了,疼!”
望望凑在爸爸腰旁边,才准备用小肥手摸摸,被凶神恶煞的周期吓得赶紧缩回了手。
周期对待儿子和对待苏远湛的态度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他立马和颜悦色地拉过望望的手:“爸爸不是对你说的,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别怕啊。”
苏远湛哭笑不得,命令道:“我去开车,你们在这里等着,去医院看看。”
周期凭借自己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觉得这最多就是小伤,回去用药酒揉揉后腰肌肉就差不多了,他本来准备拒绝的,吴成那厮却屁颠屁颠地抢先一步把代步车开来了。
四个人一同坐上车驶向医院,虽然望望看上去没什么大事,苏远湛还是让他们爷俩一起做了个检查。
周期的经验还是派上了用场,两人确实没什么大事,医生开了些跌打损伤药就让回去外敷。
他快速地捂住苏远湛的嘴,龇牙咧嘴地拖着人往外走,一出厨房,眉毛气得都快竖起来了,语无伦次地道:“你神经病啊!”神经病这个词语还无法表达出周期的愤怒,他拽着苏远湛的胳膊,呸了一口,“你脑子进水了,这种玩笑也能开?”
苏远湛的手摸上了周期放在他胳膊上的手,平息了刚刚的恼羞成怒,心思拐了十八个弯,轻描淡写地开口:“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怎么想?”周期没注意手上覆上来的温度,不屑道,“我想什么了?”
苏远湛绕开他的问题不答,深海一样的瞳仁忽然紧盯着周期,喉头滚动,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如果我说,我不是开玩笑的呢?”
周期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张嘴就是嘲讽:“开什么玩笑,怪里怪气的,是男人就正常点!”
苏远湛的手倏地收紧,牢牢地抓住周期的手腕,想说一句,我们好好聊聊。
话还没出口,周爸在厨房里催:“周期,你的葱呢,快给我!”
周期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苏远湛,甩开他的手,进厨房帮忙了。
苏远湛满腔热情冷却下来,薄唇抿成一条线,思忖着周期的想法以及刚刚车上那个短暂柔软的吻。他捏了捏眉头,心道自己还是太心急了,看他那样儿还啥都不明白呢。
望望小豆丁费力地搬出只凳子出来,拖着往外走,发出“咯吱咯吱”的噪音声。
苏远湛见状,问道:“望望干嘛呢,搬凳子做什么?”
望望指着院子里的石榴树,乐滋滋地说:“石榴快熟了,我要摘几个下来吃。”
苏远湛抬头去看,绿油油的树叶茂盛异常,中间点缀着不少红通通的石榴,有的都已经长得裂开了,露出红得剔透玲珑的石榴籽。
“再不摘下来,就要被鸟吃了。”望望继续“咯吱咯吱”地折腾凳子,心急得想要吃石榴。
石榴树长在小院子里,投下一片阴影。树长得不高,苏远湛伸手就能够到。他让望望等着,伸手摘了两个大石榴下来给他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