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丹拔腿就向李鱼冲去,但只冲出两步,就有四口锋利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这是他送给李鱼的刀,最锋利的吐蕃刀,以精钢百锻,杂以熟铁、乌金、精铜等铸成的刀,刚柔相济,强韧锋利,吹毛断发,斩金截玉。他只要继续往前冲,人家都不用
动,就能用拖刀法将他的脑袋削下来。
他的大夫人先后馈赠给李鱼的宝刀不下一百口,几乎把永丹的家底都送光了,而这些宝刀,则被李鱼送给了他的贴身侍卫们。
永丹不敢动了,只是愤恨地看着李鱼的背影,如果目光能杀人,他早已在李鱼身上搠下无数的窟窿。
“你放心,你们全家都会安然无恙。我家爵爷,不会用斩草除根的手段,来对付仅仅可能会是敌人的人。”
一个人走上来,轻佻地拍了拍永丹的肩膀,看他那狗肉上不了台盘的得瑟样儿,怎么都不像是一个神秘、凶残的秘密谍报组织的负责人,但他偏偏就是。陈飞扬挥了挥手,让四名侍卫收刀,笑咪咪地看着永丹:“就连你自家的财富,我们爵爷都不会没收。你们永丹家,将会成为我折梅城大贸易市上有数的大商贾,如果你们
能善加经营,也许二十年后,你就是基县首富,开不开心?”永丹怎么可能开心?可是一听说他不会死,他的家人也不会死,而且他们一家都不必变成人家的农奴,还可以过上很优渥的生活,他所有的勇气、所有的杀气,都如雪狮
子见火,融化的无影无踪了。
“快快快!马上杀过去!要率先进城!”
整事大相董脱率兵一路杀过来,那些半大不小的部落他都懒得停下来去搜刮掳掠一番了,直奔永丹家的主城。大军刚到,片刻不曾停歇,马上就下达了攻击令。
此时,天色已经微明,眼见李鱼的人还未进城,董脱总算松了口气。手下的将领们很想建议先休息一下,不然长途奔袭,人马耗损力气太大,交起手来虽说对方也都是疲兵,可也没了优势,死伤难免过重。但是一瞧整事大相那急躁的表
情,谁还敢进言。
董脱这边的人马甫一参战,李鱼那边就发现了。鸣金声立即响起,李鱼这边的战士都是用最残酷的兵法练出来的,虽然一个个都杀红了眼,还是马上撤出了战场,其中许多已满载而归,腰囊里塞的全是人有左耳,这就
是军功,就是钱呐!
“他么的,老子又上当了!”
眼见李鱼退兵,董脱欲哭无泪。
其实董脱并没有那么蠢,不至于如此轻易地被李鱼牵着鼻子走。
问题是两个人看事情的高度不同,对彼此的了解也不同。
他不知道李鱼要什么,也不知道李鱼究竟有多大实力,更不知道永丹还活着,李鱼对外放出的风声,可是永丹已被他杀了祭天。
而李鱼很清楚自已要什么,更是通过永丹,摸透了董脱的底细,董脱自然判断一再失误,生生成了李鱼牵在手里的那头大笨牛。
李鱼依旧驻于远处,坐在一个马扎上,眺望着这厢动静。
忽然,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粥送到了眼前,李鱼顺手接过,正要抿上一口,忽然发现递粥的不是侍卫,竟是独孤小月。李鱼有些意外,但还是向她点头笑了笑,以示谢意。
独孤小月拢了拢袍袂,在李鱼面前蹲了下来,双手搁在膝上,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仰脸儿看他。这是她一个下意识的举动,很自然地做出来的举动。但这种举动,其实代表着对一个人的亲热与服从,通常更多地见于一个晚辈,而且是年轻女性,在她孺慕、亲近、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