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孙小小轻声说，“还有半天！”

    气氛更加默然，两人不知不觉呼吸渐渐粗了起来，眼睛里有些红润。

    继续走，天色雾蒙蒙，丝丝小雨点点滴滴，撒在两人身上，徒增烦恼丝。

    脚下，还是泥水混合的沼泽。

    头顶，还是不见天空的树林。

    背上，还是昏迷不醒的两人。

    心里，还是渐渐绝望的情绪。

    越走，心里越是冰冷。不是冷的冷，而是没有希望的冰冷，而是生机渐散的冰冷。冷，冷到心底，比寒冰还冷。

    “怎么办？”

    这是封天首次说话，语气里满是无助，像个满身伤痕的老人，失去了朝气。

    孙小小沉默，眼神看着远方，似憧憬似怀念，又似极度愧疚。

    他不知道怎么办！

    只能继续走，纵使前路漫漫，不知尽头，也要走。纵使生机渺茫，也要走。纵使一切都已绝望，也要走。

    不走，才真的什么也没有！

    所以，他们只能走。继续走，直到两人身死又或是遇到白骨圣君。

    他们，还在走。

    四月的风吹来了去年的九月，呼呼而来，带着冷意。

    雨蒙蒙地下，下着一月的冷，似四季变换，没有春的气息。

    “为什么！”封天对着苍天，这样问道。声音很轻很轻，可是孙小小还是听到了。

    他的眼里噙着些晶莹。

    天色渐渐暗淡，时间一点一点地流去，不复返。

    生机也一点一点随着时间消散。

    墨雪和朱三戒身上斑斓已经蔓延到脖颈，只差那一丝一毫那怪鱼便越出皮肤，冲入脑海，摧毁一切。

    封天和孙小小停下了，再往前，也没有办法了。

    “怎么会这样？”封天哽咽地哭着说。

    孙小小看着他，脑海里回忆着往日的点点滴滴，双目出神。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滴在地面，水面，溅开一盏暗纹。

    “喂！你们两小子哭什么哭？还不快给本公子让开！”

    “就是你！看什么看，还不快点！想让他们两死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略带慵懒又有些亲切，如相熟地朋友在对话。

    心里，溅起一盏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