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正值开春,白白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就感受到来自风雪的恶意,裹紧身上的长款羽绒服,还是抵挡不住迎面袭来的寒风,下一秒,白白就打消了自己出发的念头。
她撤回飞机场的休息室,透过玻璃,就能看到外面黑压压的夜空,路灯下飘着细雪像是会发光的小精灵,在风里上下翻飞。
一天的舟车劳顿,没一会,白白就在温暖的室内昏昏欲睡,连着打了好几个呵欠,勉强撑了半个小时。
在来之前,白恒安联系上一个在北边教书的学生,交代他帮忙照顾白白,本就是个热心肠的小伙子,一听自己以前的恩师需要帮助,立马就应承下来。
听白恒安说,他这名学生叫余植,以高分入读大,毕业后白恒安几次留他考研,余植却选择入伍,当年可把白恒安给气坏了,下定决心不再跟这个学生联系。
纪欢最了解白恒安疼惜人才的心,只是人各有志,总不能威胁别人家的孩子,按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几番好言相劝下来,白恒安才渐渐放下。
后来余植在军队里立下不少功劳,本来可以一路升上团长位置,年轻气盛的他,再一次做了让人大跌眼镜的选择。
他选择退役,前往北边一个小镇做老师。
白恒安再次看不懂这个学生,刚想打电话骂他一通,就被纪欢拦下。
她说,余植是个有思想的年轻人,就像一阵不受世俗束缚的风,又像一匹不甘平庸的骏马。
那时候,白白还很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才能得到白恒安和纪欢两人一致的赞赏,要知道,白恒安可是一个眼高于顶的教授,能被他看上的人,非龙即凤。
现在,命运的安排下,白白终于能如愿以偿见到这个传说中能让白恒安动怒的学生了。
这样想着,白白总算还能打起一点精神,抬起双手拍了拍脸颊,心里默念好几遍不能睡觉。
这时,机场的玻璃门推开,风雪灌进机场,一个穿着一身军大衣的男人急匆匆地走向休息室。
此时的休息室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坐着,男人一眼就锁定在背对他的粉色身影上,那小脑袋一下下地往前点头。
他走过去,还没开口说话,就跟白白迷迷糊糊抬起来的视线对上,灯光下,白白有点婴儿肥的小脸粉扑扑的,一双大眼睛蓄着点点泪花,就像蒙着水雾的清泉。
他一愣,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白白看着跟前的男人,星眸剑眉,五官线条坚毅,典型的正派形象,尤其是那一双深邃的浅褐色眸子,透着沉着内敛的光。
许是,眼前模糊的缘故,她看着他,竟有种亲切的感觉。
白白下意识地冲着他微微一笑,“你就是余植吧?”
余植反应过来,笑着点头,这一笑,仿佛将脸上的风霜给融化了一般,柔和不少。
“嗯,你就是老师的女儿,白白吧?”
“嗯,我就是。”
这是白白跟余植的第一次见面。
市,江家。
外面下着小雨,江正国从白家回来,刚进家门,身后的管家还没把伞收起来,江出尘就穿着拖鞋从客厅里飞奔过来。
“爷爷,怎么样?您问到没有?”
江正国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问问你爷爷这大半夜下雨天出门冷不冷?”
“您不是有管家照顾着吗?管家怎么可能让您老人家冷到。”说着,江出尘看向管家,眉毛一挑,“管家,你说是吧?”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