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植再返回病房时,整个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搭上他原本就英气的长相,一板起脸,就是不怒自威的气势。
江出尘见惯了凶神恶煞的人,当下被余植目光紧锁,也能怡然自得地从水果篮里拿出香蕉剥开。
郑奶奶看见余植脸色不对,便关心地问:“余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
虽然余植已经努力地压制心里的怒气,但说出口的话依然带有薄怒,吓得郑奶奶不敢再多问。
刘奶奶顺着余植的目光看向江出尘,心里大概有了几分明了,便拍了拍郑奶奶的手,以示安慰。
再看向江出尘时,眼神里多了些许担忧,这两小伙子,终究还是要对上了。
晚上,漆黑的夜空下飘着小雪,很快就在地面上铺开一层薄薄的白色地毯,有大小不一的脚印,有细长蜿蜒的车轮痕迹,所有路过的印记纵横交错。
酒店门口的大树底下,余植一言不发地看着从远处走来的江出尘,眸色愈发地阴鹜。
关于白白来沅北镇的原因,白恒安没有多说,只是在话里行间好几次流露出对江出尘的不满,跟他抱怨了不少江出尘的风流往事。
说到兴头上,一不小心说漏嘴,才说了一句,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纪欢假装咳嗽的警告声。
随后,白恒安打着哈哈又扯了些有的没的,借口说还有资料要看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余植却是从那一句话里,听出了满腔怒火。
他一直以为只是简单的情侣吵架,没想到江出尘禽兽到这种地步,竟然对着白白那么单纯善良的姑娘做出霸王硬上弓的行为。
怪不得白白刚来到沅北镇的时候,那么抵触跟异性有亲密接触,连他给她安排房间,送东西进去,都能察觉出白白浑身的戒备。
可见江出尘是给她造成了多大的阴影。
余植越是往深处想,就越是对走近的江出尘心生厌恶,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远比这飘着雪的黑夜还要阴森可怕。
江出尘莫名觉得脖颈间灌进一阵寒风,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从中午就看出来余植不对劲,那种来自雄性之间的恨意和竞争意识十分强烈。
对于余植接的那个电话,江出尘不是没猜想过,就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白恒安把自家女儿的事情说了出来。
此时,他面对着余植,大有无知无畏的气势,微挑着眉看他,“你找我干什么?”
“你说呢?”余植冷声反问,话语间少不了危险的意味。
江出尘双手放在风衣的口袋里轻轻地攥成拳头,桃花眼微眯,下意识地起了防备之心,多年被孟喻承虐打的经验告诉他,跟前的余植有动手的冲动。
“我猜?难不成你这大晚上地把我叫过来是想跟我约会?追白白不成,反倒看上本少爷了?”
余植冷哼一声,“你就是这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害得白白伤心难过?”
江出尘思忖片刻,不由拢眉,“你现在这架势是想替白白出头?”
“你还不笨。”余植往前走近一步,眉眼间凝着沉沉的冰霜,“是我看错你了,我以为你不过就是性子贪玩,没想到你还是那种人。”
我以为你能照顾她,没想到你却是那个伤害她最深的人。
虽然他认识白白不久,但是白白于他来说就是不容玷污的初雪,是他珍视的人,却没想到,她受过那么多的伤。
全拜跟前这人所赐。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