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北定匈奴,将其赶至贺兰山以北,匈奴亦是剩下几万兵马,今又有古籍书云也,朕心如何能安,遂议发兵,诸位爱卿以为可行否?”嬴政面色很是沉稳的说道。
李斯等人见状皆是面面相觑,“启禀王上,莫不如明日将卢先生等人请来,再作计议,不知王上以为如何?”旁边的王绾亦是劝慰道。
“殿中酉时议事,不合古法,以臣等愚见,明日议事最为稳妥,王上还需早些休息才是。”李斯亦是补充道。
嬴政本想出兵,奈何群臣却不表达意见,因此只得将天书之事延后再议,毕竟北击匈奴乃是大计,不可鲁莽行事,遂下朝再议。
说来这本天书很有渊源,名为天箓秘诀,其实还有一本名曰素书,亦是那名老者所持,年轻的时候赠予了一位友人,人称黄石公。
今老翁年事已高,又在高山问道,恐自己所持古书绝迹于世,所以想尽快赠与来人,然却遇到卢生等人,首次鄙夷,二次恭敬,老翁本不愿将书赠予方士。
奈何年纪甚高,又见卢生毕恭毕敬,虽无才学,得此书去,亦可教人,不成想却送与帝王,得出谶语也。
说来事情皆是缘分,前者素书张良所得,学的兵法谋略,识人相面,助汉兴刘,后者天箓秘诀卢生所得,只知其中三言两语,便叫嬴政北攻匈奴,穷兵黩武,致使秦朝亡国灭族,可见都是奇书,但人心各异。
闲言少叙,陆言等人下殿之后,还未赶往宫教府,李斯便差人将陆言请至相国府议事,兹事重大,身为平南侯自然不敢耽搁。
而此时的相府之中,诸多文臣武将全部聚在一处,为首的乃是公子扶苏,见到陆言赶来,立即备茶赐座。
“如今方士误国,不过得此妖邪之书,便古惑父王,实属罪责难逃,吾欲直言禀明父王,不知诸位以为如何?”扶苏开门见山的说道。
诸多大臣本为国家效力,却不如一方士被王上信重,心中如何不烦闷,今又听闻扶苏如此说,皆是点头称善。
唯独陆言面色飘忽不定,“公子,子玉觉得此事不妥,如今王上慕仙,自然喜信此等鬼神之事,吾等呈谏本无用处,不若公子趁机立之。”
不待陆言说完,扶苏当即起身,“平南侯莫要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我虽为子,但也是臣,君有过,不当以子之名,应当以臣之责,劝君改过,何敢有非分之想。”
一番话说的陆言无语,想来先秦皆有君子风范,身为侯爷说出此话,实属不该,遂当即叩首谢罪,不再多说。
扶苏议定,连夜赶回东宫,亲写谏书,便与明日呈于王上,殊不知扶苏虽然性情温良谦恭,但是直言劝谏,已经使得嬴政不喜,不但没有思为何如此,反而继续这般行事,实在太过君子。
次日清晨,诸位大臣依次前来议事,扶苏为首先将谏书呈上,君臣叙礼完毕,嬴政方才通读谏书,没想到读罢脸色陡然阴沉。
原来今日所议事乃是否北击匈奴,反观扶苏所言谏书,竟是痛斥自己的父王慕仙不顾百姓,求长生不顾社稷,宠信方士,当真误国误民。
这事情大家都明白,但是说出来总归不好,当着百官,嬴政不便发作,只是命令赵高将卢生等人待到殿上。
诸位试想,此天书乃是卢生所得,他们所说自然是相信自己,奉承君王,否则岂不是欺君罔上,招来他们议事,定然双手赞成出兵。
卢生被带入大殿,当即跪拜行礼,“启禀王上,召臣来莫非是说天书一事,臣敢保证,此书乃是山中云游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