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着雀斑的脸上,挤出了一丝苦笑。
他还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记得她6岁时,拉着自己在法国安茹的薰衣草田里奔跑的笑容;记得她10岁时,指着莱斯特兰奇喜鹊的家徽说自己以后要成为安茹的鸢鸟,不做笼中喜鹊时,信誓旦旦的样子;记得她11岁时,躲在他身后,打量从未谋面的父亲时的恐惧;记得她15岁时,站在鲜血面前的眼泪和颤抖的身躯……短短一句话,她就能让他放下一切原则,想要越过重洋和山海去拥抱她。
“或许,你真正的原则和底线,都是她。”纽特自嘲的想着。他从不思考,她是否在利用他。因为那,不重要。
……
“我永远的冰鸢。”纽特斯卡曼迎着朝阳,用冰蓝色的鸢尾羽,缓慢的写到。
黛玉关心则乱,待听得他温柔的开解,却不知为何只想在这温和坚定的声音里,大哭一场,好好的娇一娇,方才舒心;又听闻他关于眼泪的阐述,思及自己做人时的孤苦伶仃,做妖时的凶险漂泊,再想想上次如此包容她的人,林父早已再两百年前归于尘土,便再也忍不住了,可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哭一场,白白的惹得他笑话。就在黛玉努力忍住泪意时,突看见被里德尔扔在地上的巫师袍,顿时泪水决堤而出,打湿了里德尔的左手。
“这是怎么了。”里德尔忙用左手拭干黛玉流到脸颊的泪水,右手拉着黛玉的手更紧了。黛玉感到粗糙温暖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游走,拭去了冰冷的泪痕,便再也忍不住,哭的更凶了。
她用左手攥住了里德尔肩膀上的白衬衫,边哭边向他靠近,也不说话。
汤姆里德尔被吓坏了,他只能手忙脚乱的看着他的黛玉小妖怪哭成了泪人,心脏有种突突的痛感,就像被人在心脏里使了“剜骨钻心”一样。突然,他感到怀里多了一个冰冷的毛绒绒的脑袋。里德尔僵硬了一下,接着他心脏里的“剜骨钻心”咒没有了,取而带之的是“好运连连”的欣快咒。
汤姆里德尔小心翼翼的包住了黛玉的上半身,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钻进自己的胸膛,拉皱自己的衬衫,任由冰冷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皮肤。里德尔第一次笑的如此开心又心疼,他感受到了梅林的珍宝在怀的沉甸甸,有甜蜜蜜的心情。
黛玉在那个温暖宽厚的地方,倚靠了很久,她让自己在过往积攒的所有泪水,都倾倒在这个可以倚靠的地方。她感受着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她听着他哼着不成调的睡前曲哄她,黛玉缩在他胸膛的方寸之地,笑着流泪。
……
里德尔哄着怀里的小妖怪,他感觉她已经停止了哭泣,现在正在打着小小的哭嗝,看来她已经哭的没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