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空气恶狠狠地扔下一句“爱加不加”,男人站起来给身边蹲着的狗套上牵引绳牵着它遛弯去了——小区里有不少下午晒太阳的大爷大妈,下下棋聊聊天,夸一下二狗被养得油光水滑一看就知道主子是个有爱心的,一来二去,终于成功地安抚了昼川那一颗因为被拒绝而躁动的心。
昼川:“二狗啊二狗,你说,这世界上怎么就有这么多不知感恩的人?”
二狗:“?”
昼川:“哼。”
带着二狗在小区里溜达了一圈,又在小区外面给二狗买了只烧鸡,自己怼了一碗路边摊馄饨,沿着街道拖拖拉拉闲晃了下,昼川这才回到家。
当二狗踩在门口的地毯上踢来踢去擦爪子时,他重新插好电脑电源,然后将第二次添加好友的请求发送了过去——
并点开阿鬼的q,留下了极其委屈的四个字:
阿鬼这个善良的孩子回给他了一个“!”后就消失了,昼川耐心地等待了二十分钟——一个足够让阿鬼充分扮演说客角色的时间——然后他第三次申请添加好友。
这次通过了。
昼川放开键盘,给自己的左手带上了一次性手套,笑眯眯地冲着二狗招招手,卸了只烧**腿塞进二狗的大狗嘴里;同时右手挥舞鼠标点开某个熟悉已久也阔别已久的头像,单手飞快打字——
耳边是二狗嘎吱嘎吱拆皮卸骨的声音。
几秒后,消息提示的“滴滴”声响起,这声音停在昼川耳朵里那自然是舒坦的,唇角上扬,他看着电脑屏幕中心对话框蹦跶出言简意赅的蓝字——
男人嗤笑一声。
那茶色的瞳眸之中有淡淡笑意。
大狗不情不愿地从铁门上跳下来,与此同时它的主人也转身往屋里走,经过玄关时男人泄愤似的踹了脚那一叠歪歪扭扭的废纸书籍,各种杂志散落一地;再经过客厅茶几时他又顺手将上面的某个写着某人电话号码和qq的小纸片卡扒拉到了垃圾桶里。
二狗跟进来,鼻子东闻闻西嗅嗅,大狗脑袋伸进垃圾桶里又拔出来,然后果断抬腿一爪子拍翻了垃圾桶——
昼川:“……”
与大狗那双淡定的狗眼沉默对视三秒。
男人一秒变脸,凶神恶煞脸一把揪住大狗的耳朵:“一个包子就收买得你狗腿子不知道该往哪拐了是吧!一餐吃一脸盆进口狗粮的狗东西!老子一个月贡献给你的伙食费能买一吨包子!”
二狗把自己的脑袋从男人手里拔出来,甩甩脑袋,大爪子吧唧一下踩在某个小纸片上——昼川斜了它一眼,弯腰将那纸片捡起来认真看了眼:这还不是一般的名片,上面的手机号和qq号都踏马是手写的。
正经名片都没有,难道那小姑娘是元月社派来的临时工?
等等,元月社居然派个临时工来敷衍老子?
……好大的狗胆!
想象力过于丰富使得这会儿男人眼睛里瞬间能喷出愤怒的火焰,将那破纸片儿往电脑桌上一扔转身收拾垃圾桶顺便洗手去了,洗完手回到电脑桌上又打开文档借着愤怒的火焰带来的干劲码了一会儿字——
再抬头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
昼川活动筋骨时,余光不小心瞥到了桌子上那张早上他随手放那的纸片……盯着纸片停顿了三秒,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足以让他后悔一辈子的决定——他将纸片拿了起来,然后选择了电脑桌面上同时打开的两个q里右边的那个,点击添加指定好友。
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跳跃。
鼠标点击“搜索”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