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肖祺动了动嘴唇,声音极低地吐出一句,“我和他是兄弟。”
“我操!”司机惊愕地叫了一声,接着就闭了嘴。
肖祺枕着后座上的颈枕,仰脸看着黑黢黢的车顶,低声继续道:“他母亲当年插足我的父母,我妈……去世了……才31岁……”
两人都沉默得可怕,车内只有此起彼伏的粗重呼吸声和雨水拍打车窗的声音
过了半晌,司机才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尴尬地出声:“那个……小伙子啊,你这道题……超纲了啊……”
肖祺低低地笑了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恨他,他也不喜欢我,我们之间算是不死不休了。”
司机松了一口气,声音也轻快起来:“嗨,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俩搞上了呢。”
肖祺自嘲地摇头:“怎么会?”
司机没有再说话,肖祺转过头,看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雨水模糊了影像,让他的脸看上去如同扭曲了一般。
前方的雨幕中出现了印着大学城lg的指示牌,司机问:“到仙鹤山庄小区?”
“嗯。”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肖祺整理了一下从家里带来的大包小包,刚要准备下车,司机突然问:“小伙子,你带伞了没?”
“没。”
“你摸摸座椅下面的储物槽。”
肖祺疑惑地往下摸去,在储物槽中摸出一把折叠伞,笑了一下,轻声道:“谢谢。”
“不用谢,”司机说,“五十块钱卖给你。”
“……”肖祺将伞放回储物槽。
司机爽朗地笑道:“瞧外面这雨啊,十秒钟就能给你淋成落汤鸡,我听你声音还有点儿感冒,注意点儿吧。”
“好吧。”肖祺无奈地将伞又拿了出来。
接过肖祺递过来的钱,司机一边翻找零钱,一边唠唠叨叨地说:“别仗着年轻就硬抗,多少病都是年轻时作出来的啊,养生是一辈子的事儿啊。”
司机这折叠伞虽然不便宜,撑开后伞面却很大,肖祺从小区门口走到自家楼底,身上一滴雨水都没有淋到。
然而有人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黄晟踩着单车从雨幕中冲出来,长腿一撩,从车上飞跃下来,单手拎起单车,一步三个台阶冲进宿舍楼。
“哎,同学!”宿管站里一个阿姨坐在窗边怒叫,“我晚上新拖的地,看你又给我落一地的水!”
黄晟抖落一身雨水,抬手将**的额发抹到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转脸灿烂地笑道:“回头我给您拖,阿姨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我要是休息你就进不来门了!”阿姨怒气稍消,指着他手里的单车道,“你这车赶紧登记去,学管处都下多少次通知了,学生个人的自行车全部要在学校登记。”
“好好好,我有时间就去。”黄晟笑着答应,抬腿跨上单车,脚下一蹬,车子蹿进了宿舍楼的内走廊。
“宿舍楼里禁止骑车!”阿姨从窗口探出身来,追着他的背影尖声嚷嚷:“你哪个院的?扣分!”
“扣扣扣!您随便扣!我舞蹈学院的!”黄晟的声音远远传来时,人已经进了电梯。
阿姨怒气爆炸:“这栋楼哪有舞蹈学院???”
黄晟打着哆嗦推开宿舍门,听到里面传来夏琼玖浪出水儿的声音:“来吧,狂野地扑上来,踩我,射我……唉哟妈呀,射死我了……”
“……你在玩什么羞耻play?”黄晟忍不住问。
“哎,你先等等,阿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