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邵雷和她心仪的姑娘准备登记结婚了。
结婚是人家姑娘提出来的。
田邵雷把姑娘工整又慎重的写在小纸条上的一段话拿给元锦西看的时候,整个人都笑成了傻子。
小纸条上写着——一辈子太短,我们没有时间再浪费,所以我想以后的每一天起床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睡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你。
姑娘非常有想法,也很果断,田邵雷自然也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再给元锦西汇报完情况的第二天,他的婚姻状况一栏就从未婚变成已婚。
因为没有得到女方家人的祝福,所以他们没有办酒席,只回到田邵雷老家自家人吃了顿饭。婚后回到县城,俩人就住在姑娘早前租住的半新不旧的房子里,没有车,存款也没有多少,可他们生活的很幸福。
元锦西相信他们拮据的日子不会持续很久,姑娘有稳定的收入不必说,田邵雷也很上进,以他的能力,考个教师资格证当个老师,以后也肯定不会差。
田邵雷结婚的当天,元锦西特意让食堂师傅给她开了个小灶,单独炒了几个小菜,还弄了瓶酒,晚上跟亓放一起喝酒替自己的老战友庆祝。
这还是飞景断奶后元锦西第一次喝酒,辛辣的酒液在口腔内弥散开来,又沿着嗓子一直辣到胃里,其实并不舒服,可就是叫人心情舒畅。
心情舒畅的后果就是不小心喝的有点儿多,脑袋昏昏沉沉,说话竟也有些大舌头。
不过,她还清醒着。
正因为清醒,她才觉得难过。
“以前别说这么点儿酒,就是再多来一倍我也丁点儿事儿没有。现在不行了,才喝这么一点儿就感觉自己爬不起来了”,元锦西有些悲怆的说道。
亓放担忧的看着她,到底没有夺过她手中盛满酒液的杯子。
他知道她送小张那天哭了,还哭的很伤心。
虽然极力掩饰,可她眼底的红血丝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种花的人亲眼看着自己种下的第一株花飘落最后一片花瓣,这样的心情外人肯定没办法理解。
她不说,亓放就不问,这是他们多年达成的默契。
可看着她又高兴又难过的样子,他实在心疼。
“锦西,你知道我在这个位置上待多久了吗?”亓放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
元锦西歪着头想了一下,记不大清楚,便猜测道:“两年还是三年?”
亓放伸出三根手指头。
“时间过得真快,我在基地都当三年的大队长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亓放又问她。
元锦西点点头,“明白,你该往上升了。”
“上面去年出台的最新规定,防止部队拉帮结伙搞派系斗争,特殊岗位上的高级军官不能在一个地方任职超过五年,我在基地任职超过五年,在大队长这个位置上三年,估计过不多久我的调令就该下来了”,亓放耐心的解释道。
“你有小道消息了?”剩下的半杯酒也不喝了,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还在西南战区还是调去别的战区?”
“按理还是会留在西南战区,不过我跟上面主动申请了一下,如果可能,尽量把我调去京都战区”,亓放老实回道。
元锦西勾起唇角笑起来,伸手戳戳他的脸,“你没和我商量!”
“你不希望我调去京都战区?”亓放捉住她不老实的手,放唇上亲了一下,“我知道你一直以来的纠结,我替你做决定,开心一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