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病人的童鸽悉心盯着弋川把热牛奶喝下,见她有了些许精神,才敢试探性地悠悠问:“那个,那个,陈晔霖很想要来接你回家……你……?”
从未见过弋川这副表情,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涣散着神色,童鸽吓得收住了话匣子。
“求求你,收留我,我不想回去,我现在脑子里都是那种画面……我没有法术了,忘不掉……”弋川嘤嘤而泣,变成了个爱哭鬼。
童鸽立刻心疼地抱住她,呢喃道:“好了好了,我们不回去,不回去……”
只能这样先安抚着她,可是一想到还有三天就要去象山了,童鸽还是对弋川放心不下。
正儿八经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闲来无事的花容怒气冲冲在陈晔霖公司门口将他逮了个正着,此时陈晔霖刚好得到弋川平安无事的消息,所以赶回了公司。
花容二话不说,下了车冲上去就朝陈晔霖劈头盖脸来了一拳,精致的瓜子脸涨得通红。
“你发什么神经啊!”陈晔霖何时被女人打过,怒火蹭地一下也上来了。
“没想到,你到今天还是死性不改,我告诉你,她是你玩不起的人!”花容悲愤交加,精致的大小姐忽然变成了一头野狼。
陈晔霖犹疑了,他有些莫名其妙:“你究竟在为谁抱不平?为那个柳英吗?”
“呸!我说的是林弋川,林弋川是你耍不起的人,我对你太失望了,枉我……算了!”花容侧过身,为了不让他看到自己热泪满眶。
“又不是我主动的,我也是被陷害的……”陈晔霖百口莫辩,“哎,算了,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啊!”
花容垂下头,全身析出阴冷的失望:“出轨就是出轨,还能有什么说辞,事实掩盖不了的!”
……
陈晔霖一时间愣在原地,心情复杂。
“哼哼,很高兴认识你,很高兴认清你!”花容这句话是背过身说的,极尽讽刺意蕴。
原本只以为这个傲慢的大小姐对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亦不会对任何人百般好……可花容如今这样子,却让从小相识的陈晔霖变得不认识了。
这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难道就要卡在不是自己主动为之的错误中万劫不复吗?这风诡云谲的世事中,多的是叵测的人心,而这些乌色的人心却要借我的手扼杀一颗晶莹剔透的心。
陈晔霖越想越气,一拳砸在灯柱上,电流滋呀了两声后,彻底熄灭了。
不等它的主人匆匆开口问责,慌张赶来的张宋如一边握着陈晔霖的双手,一边点头哈腰致歉:“我们赔,我们赔……”
赔完罪后,张宋如一副小女人的心疼模样,询问陈晔霖:“boss,你手还好吧,那玩意儿带电呐,可别再这么暴躁了——”
像这样嘘寒问暖的人不该是这货色啊!多么讽刺啊!陈晔霖倏地抽回了手,嫌弃地瞅了张宋如两眼。“别这么娘,行不行!”
遥遥望着那家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的公司,gary隐隐咬牙,握起了拳头,心中暗暗起誓:你让我声名狼藉、无路可走,我也要你死……
不论哪个行业,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只要你的手脚沾过脏,就别妄想洗得干净,这世道,只有暗箱操作与东窗事发,并不存在洗白的可能。
做了人,就生起了欲望;有了情爱,就有了狭隘的心眼。爱上了一个人,谁不渴望忠贞无二的地位,爱情是一个不容侵犯的领地,学会爱,便是学会自私。
一旦做了人,要的也会越来越多,这是弋川之前没有预料到的,一股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