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弋川张开嘴,声音却嘶哑了。
陈晔霖冲过去,被锁住的双手圈住了弋川的脖子:“弋川……”千言万语挤到嘴边却成了一句呼唤。
他们贴着额头,颤抖哭泣,心里面诉不尽的悲伤汇成了汹涌的海洋。
胸口贴着父亲的遗像,心跳的旋律是陈晔霖难以启口的道别。最后挤到嘴边,是陈晔霖对弋川的一句“对不起”。
弋川心软了,她曾怀抱的怨怼终究还是溃不成军,不断摇头:“都过去了……”
两位民警终于走到他们跟前,将他二人分开。
送别了至亲最后一程,陈晔霖跪倒在父母的墓碑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留下了悔恨的眼泪。
终将离别,何必憎恨。
弋川看在眼里,思绪万千,她也有她的失去,可这一刻,她也能体谅他的苦衷,所以她心疼了。
最后一刻,陈晔霖将被带走,此时,弋川再也抑制不住了。
“你还有我!”弋川呼喊着向他奔去。
他赫然转身,弋川扑到他身上,双手捧住他的头,含泪仰头亲吻着他。
唇与唇之间触电的感觉,驱散了一抹陈晔霖心里悲伤的阴霾,让他恍然发觉有人用爱竭力将自己锁进心里。
对,我还有她,我爱的女人!陈晔霖从泪眼中看见弋川晶亮的眸子。
眼前这一切,旁人看来都翻腾着说不出的滋味,方亭如是,周潇潇亦如是。
明知不应该打扰,可方亭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让陈晔霖知悉。
“霖少!天成现金流断了,银行也不给批贷款了……”
陈晔霖定了定神,方说:“卖出我30%的个人股份,放散股出去。”
方亭意料之中地震惊:“可是,现在天成股价跌得很厉害,卖出你的股份,你就失去了大股东的位子了……”
“我不能让天成死啊,先这样做,反正我爸的股份即将由我继承,我的30%卖掉也无妨,至少这样我手上目前还剩5%。”陈晔霖思路还是清晰的。
看到这里,周潇潇从嫉妒中抽离出来,她也奋不顾身:“霖哥哥,我不回学校了,我申请休学,留下来帮你们。”
陈晔霖勉强挤出苦笑:“小丫头,你能帮到什么,好好给我念书去。”
自己过去做过的事,原来陈晔霖并没有记恨着,周潇潇坚定了这份信念:“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不能再成为你的负担了,我可以打工啊,我还可以…——”
周潇潇瞥了身边的弋川一眼,接着说:“帮你照顾她。”即便心不甘情不愿,但为了她喜欢的霖哥哥,她愿意做到。
他不再作声,而是随民警钻进了警车里。
真心的付出,并不是没有回报,在这样潦倒的时候,还有人不肯离弃,也算是对陈晔霖的安慰。
来迟了一步,但张青遥还是一路小跑,来到一袭黑衣的弋川面前,把一张支票塞进了弋川的手里。
“对不起,我有事来晚了,这你先拿着,你们一定用得上。”
弋川惊诧地瞪大眼睛:“两百万?你哪来这么多钱?不行,我不能要。”
张青遥死活都要塞进弋川的手里:“你一定要收下,不瞒你说,这是卖掉那幅《月亮女神》的钱,我看新闻了,陈晔霖遇上大麻烦了,请先拿去度过这个难关!”
其实弋川是真的不想接受张青遥的帮助,她更希望张青遥跟童鸽能复合。可张青遥却是个执着的人,他没有忘却陈晔霖跟弋川曾经帮助了自己跟童鸽多少,现在轮到他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