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初一和除夕就站在卧室的大床前。
床上和地毯上,到处散落着他们还未曾搬走的玩具。
但此时,他们一个咧着嘴巴,哇哇大哭,一个夹紧肩头,畏惧的低声抽噎。
那幅原本挂在墙上的许母的肖像画,重重地砸在地上,就在脸色铁青的许父脚边。
画,显然是被他一怒之下,从墙上扯下来的。
“这……”舒蔻连忙把两个孩子挡在身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把这幅画挂在这儿的?”许父两眼喷火地问。
“我……我不知道。应该是攸恒吧!”舒蔻结结巴巴地答,“我从第一次来这儿,就看见它挂在这里了。”
“那他知不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许父恶狠狠地又问。
望着被摔出一大条裂缝的画框,舒蔻困惑摇了摇头。
“别让我在这幢房子里,再见到这幅画!”他深恶痛绝的丢下这一句,尔后,走出卧室。
“等……等等!”舒蔻顾不上安抚两个孩子,追了出来,“这幅画……是出自和展生的笔下吧!”
许父的背部一僵,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舒蔻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曾听monson和说过,他父亲过去的事,说他是个很有才华的年轻画家。可我想,这一点,攸恒应该不知道。”她不希望这幅画,加深他们父子之间的误会。
“为什么,为什么……”许父突然茫然又颓丧地抹了把脸,就像被一段段唤醒的记忆和心魔,纠缠得无法呼吸,“我只想要一句话,当初我是想要一句她愿意留下来,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为什么她却从来……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舒蔻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想起了哪段回忆,却似乎很清楚他在说什么。
“谁说攸恒母亲没有明确过要留在许家,留在您的身边!”舒蔻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书房,取出那只心形的首饰盒,郑重其事地递过来。
“这……”许父不用打开,只瞟了眼盒子上的黑色缎面,马上就明白,“这不是佩芝生前的东西吗?”
“嗯。”舒蔻点头,“里面有一张明信片,是攸恒母亲当年写给和展生的。”
许父用颤微微的手接下,打开盒子,盯着那张泛黄的明信片,只默念了一遍,只一遍,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难道,这……这就是那天早上,她说的了断…… ”他嗫嚅着。
舒蔻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把一条手帕轻轻塞进他手里。
“我……看我都干了些什么呀……”许父追悔莫及地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擦一下他脸上的热泪。
“好呀!”一个女人炉火中烧的声音,就在两人的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