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拉了下二伯母,低声斥道:“退下,蠢妇!”
二伯母见丈夫发火了,忙闭上嘴,只是眼神很不善。
大伯笑眯眯地迎了上去:“你看,这房子能再便宜一点吗?”
那牙人冷冰冰道:“一百两,不二价。”
几人又磨了许久,牙人都有些不耐烦了,他们这才铩羽而归。
回去的时候,人人都有些垂头丧气的。
看来,白亦容这里的房子他们还得挤一挤。就算是厚着脸皮,那也没办法,总不能睡大街去吧!
白亦容也有心让他们去垦荒,只是二伯母终归是个隐患,所以他也就没提起。
待他回家的时候,看到了一家人一脸正色地坐在屋子里等他,老太太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谁都没有开口,最后还是二伯母腆着笑脸道:“亦容啊,你能不能借些钱,也不多,两百两吧!这买房的钱着实不够。”
靠近东区位置的房子最低需要两百两,大伯母还打算让自己的儿子去读书,所以大家伙一商量,决定找白亦容借钱。
白亦容当然有钱,但是也没多到哪里去,毕竟他还要养活这一家子的奴仆。让他掏钱,他不可能太爽快,不然以后被当作提款机,那可怎么办。
“二伯母,”白亦容开口了,“不瞒你说,我的月俸也不多,两百两对我来说,太多了。”
二伯母脸色一变,刚刚他们从家里仆人的嘴里打听,没想到个个嘴严实得很,他们什么都没问出来。不过,看白亦容吃好穿好,他们就理所当然地认为白亦容有钱。
“亦容,你可不能没良心啊,你爹娘去世后,一直都是二伯母我在照顾你,所以这次你得出点钱支持一下。”二伯母转着眼珠子道。
白亦容是个孤儿,父亲在家排行三,是个读书人,原本被族人寄予厚望的,却跟他娘一起得病死了。大伯二伯对他说不上多照顾,都是老太太将他抚养大的,所以二伯母这话说得有点过了。
白亦容苦笑一声:“二伯母,我是个农官,只管农事,除了那点月俸,真没什么钱。你们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拿出我所有的积蓄,也就五十两吧!”
二伯母瞪大眼睛,一下子怒了,骗谁呢!
忽然一个主意涌上心头,她说:“你没钱,可以找你的朋友借啊!这不是救急吗!我看那天跟你在一起的人就挺有钱的。”这话说的是谢秉章。不得不承认,这个二伯母眼神够不错的,谢秉章确实是个小土豪。然而,白亦容怎么可能为这些不知道会不会还钱的亲戚去借人家钱呢!
这话一出,白亦容顿时无语了。
这时,老太太却是开口了:“老大老二,你们打一张欠条给亦容,五十两也是钱,你们两家合伙一下慢慢还就是了。在赚够钱之前,咱们就暂时住在亦容家里头,等钱够了买了房再另外买房。”
白亦容也清楚,这些人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赚够那一百两。这年头,底层百姓赚钱都不容易,除非去经商。然而,这些人又着实没有经商的天分,所以只能靠打工来赚钱。虽然不太愿意,但是又没有理由赶他们走,只好就这么办了。
二伯母很满意,也很不满意。满意的是终于可以在东区住下来了,不满意的是房子太挤了,只能打地铺。想来想去,她竟然打起了下人房间的主意,打算将下人的卧房改成自己的卧室。白亦容坚决不同意,为此,二伯母还大闹过一次,骂他自己人和外人都分不清。
唯有老太太站在白亦容这边,差点将他们全都赶出去,这些人才消停下来。
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