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容回头一看,是一个黑瘦的少女,年纪约莫十二三岁。在白亦容眼里,这分明就是个小学生。只是,她涨红着的脸是怎么回事?
少女羞羞答答道:“白郎,我是村口张狗蛋家的大女儿张素素。”
白亦容嗯了一声,冲她点点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这位一看,就是少女情怀初动,白亦容对她没有那个意思,也就不耽误人,直接转头就走了。
张素素愣了下,没想到白亦容会直接走人,眼泪都要掉落出来。可是,她又不敢上前去拦住白亦容,只能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咬唇。
一阵笑声从旁边传来,一个圆润的高个少女走了过来,看着张素素,讽刺她道:“你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不就瞅着人家得了圣上赏赐,想着沾沾光。”
对白沙村的人来说,皇帝是很遥远的事情。白亦容能够得到皇帝的赏赐,那是无上的荣耀,说出去都觉得脸上有光。
所以,村子里不少适婚年龄的少女都对白亦容多多少少有些意思。
张素素还没告白就宣告失败,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被圆润少女一讽刺,张素素捂着脸嘤嘤嘤地跑开了。
白亦容回到了家,大黄正在狗窝里生闷气,理都不理睬他。
他很无奈,这狗的智商真的太高了,不像前世他母亲养的那条蠢狗,见到小偷都会摇尾巴。
白亦容回到屋里头,开始煮饭,最近大黄都没出去打猎,家里的用度变得有些拮据起来,只有先前卖竹纸赚的钱。只是,这方子献给皇上后,他就不敢再造竹纸了。
米是陈米,价格很低,质量自然也很差。这个时候,白亦容就额外地怀念前世那精米,好想再吃一口白白的糯糯的米啊!
他舀了一碗米饭放在狗碗里头,放在了大黄的狗窝前。大黄还在生气,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
白亦容也不发愁,反正饿疯了的话,大黄自然会吃稀饭。
没想到,到了下午,一阵激烈得几乎要打破门的敲门声惊醒了午睡的白亦容。
那衙役看了看左右,见没人,才小声道:“恐怕不太好,县令老爷说,害人田地无收的会被判死刑的,这可是重罪,除非错在他们自己身上。”
白亦容心里微微一惊,不过没有被吓到。他拱了拱手:“多谢这位大哥的提点。”
送走了那衙役,白亦容有些烦恼,不过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唉。”
到了差票写的那日,白亦容便前往了官府,与那几户人家当场对质。
县衙不大,不过站在门口都能感受到这座古代法院散发出来的威严。几户人家早已到达县衙,正哭哭啼啼地说着自己的田地被害得有多惨。
那几户人家一边抹泪一边控诉白亦容:“粪丹的材料都是他亲口说的。”
白亦容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他上前一步,对那县令道:“草民有话要说。”
县令也不是个草包,他虽然厌恨白亦容夺走了他生财之道,但因先前圣上曾经赏赐过白亦容,所以也不敢当众甩脸色给白亦容,对他反而有几分容忍,他耐着心道:“你且说来。”
白亦容说:“之前有人问过草民这粪丹材料,草民确实答过,粪丹材料为人畜粪、饼渣、动物内脏,又加无机肥料如砒信和硫磺。”
县令一听,与这几户人家口述的无异,便说:“那你还有何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