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容也不推辞,他现在疲累得很,只想睡一觉。
出了这茬事,谁都没心情继续喝酒,所以皇上下令全速前进,早日回殷都。
白亦容上了楼,打开窗户,看到了远处海天一线,皆是黑茫茫的。好在今夜的月亮额外的大又圆,月光洒遍大海,让整片海亮堂一些。
涛声阵阵,船在往回走了。白亦容换好下人提供的衣服,站在窗边,大风灌了进来,将他的头发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李勇德小心道:“白大人,要不要早点歇息?”
白亦容说:“等会儿,我想看一会儿书。”
李勇德点点头,这座大船上有书房,书自然是有的。白亦容本来要亲自去拿话本的,李勇德说他身上受伤不便行动,又担心陛下责备他照顾不周,便自告奋勇要帮他拿几本话本过来。由于纸价贵的原因,这个朝代的话本目前并不流行。又没有活字印刷术,所以大家的书本都是抄书来的,十分珍贵。
白亦容则是躺在床上,等着李勇德取话本回来。听着海浪的声音,一阵困意涌了上来,白亦容渐渐睡过去了。
就在他即将入睡之际,不知不觉间,一个黑影悄悄地推开了白亦容的房门,那手中的刀比月光还冷。
白亦容心里微微一惊,不过没有被吓到。他拱了拱手:“多谢这位大哥的提点。”
送走了那衙役,白亦容有些烦恼,不过转念一想,又摇了摇头。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唉。”
到了差票写的那日,白亦容便前往了官府,与那几户人家当场对质。
县衙不大,不过站在门口都能感受到这座古代法院散发出来的威严。几户人家早已到达县衙,正哭哭啼啼地说着自己的田地被害得有多惨。
那几户人家一边抹泪一边控诉白亦容:“粪丹的材料都是他亲口说的。”
白亦容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他上前一步,对那县令道:“草民有话要说。”
县令也不是个草包,他虽然厌恨白亦容夺走了他生财之道,但因先前圣上曾经赏赐过白亦容,所以也不敢当众甩脸色给白亦容,对他反而有几分容忍,他耐着心道:“你且说来。”
白亦容说:“之前有人问过草民这粪丹材料,草民确实答过,粪丹材料为人畜粪、饼渣、动物内脏,又加无机肥料如砒信和硫磺。”
县令一听,与这几户人家口述的无异,便说:“那你还有何话要说?”
白亦容复又问那几户人家:“你们是如何炮制粪丹,又是如何施肥的呢?”
其中一人擦了擦眼泪,说:“我们将你说的那几样材料混在一起,就洒入了庄稼。”
白亦容扶额,然后说:“你们是马上将粪丹用于庄稼的?”
这几户人家直觉不对,可还是点了点头。
白亦容这才对县令说:“这粪丹,须得放入缸内,待腐熟完毕后才能用于田地,这些人家未问清楚就匆忙施肥,粪丹尚未腐熟,庄稼自然会被腐烂时产生的高温烧死。诸位如若不信的话,可以依照在下的法子试上一试,待出了结果再来问罪也不迟。”
他说得有理有据,口齿清楚,在场的人听了后,都是点点头,连县令都被说服了。
那几户人家也知道是自己偷学人家的法子不成才造成了烧苗现象,都面露愧色。
县令对他们说:“现如今,你们也该知道是你们的错,只有拔掉苗重新栽种,这次炮制粪丹可要注意了。”
那几户人家只得讪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