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怕的,”傅攸宁强撑着心绪,也回给他一个虚弱的笑,“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晚些你替我做些吃的送到诏狱吧?”梁锦棠直直看进她慌乱的眸底,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说过,官厨的饭菜是越来越难吃了。我今日奔波到此刻,午饭都还没吃呢。”想来,尉迟岚已在绣衣卫的诏狱里等他了。
眼下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正确时机吗?!傅攸宁又惊又气,拿眼瞪他,却不防眸中一下泛起水气。
她近来未免也太爱哭了些,这真的很糟糕。
梁锦棠无奈又心疼地叹气,干脆将她揽到怀里,道:“大约是孟无忧没逮着人,言官那头准备参本了,傅靖遥就只能先做个样子拿我和尉迟岚略施薄惩,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我事先已安排了后手,不会有事的。”
此时可大可小,看傅靖遥想如何处置吧。不过,无论傅靖遥如何处置,梁锦棠从不打两眼一抹黑的仗,绝不会这点小事就将自己折进去了。
他可是还有这姑娘要照顾,若连自己都护不周全,又怎么护得好这姑娘呢。
其实他今日的奔波收获不小,本想晚些回来再好好同她讲些事的。眼下既然傅靖遥要拿人,他且只好先应付这一桩。旁的事,便暂且先放一放,不然这姑娘的脑子怕要裂了。
一件一件来吧,反正他会顾着她的。
听他这样说,傅攸宁心头总算有了点谱,便没先前那样慌张了。
“但愿,当真只是仅此而已,”她拿脸在他衣襟上蹭蹭,偷偷将那不争气的眼泪蹭干,才在他怀里抬起脸,“那你要吃什么?”
梁锦棠笑道:“我记得上回你请我在‘一丈春’吃饭,咱们喝过的那汤,还不错。你会做吗?”那时她说,那汤喝下去像喝了一碗太阳,整个人会发光。
他想,但愿她今夜喝了那汤,当真能开怀一些。
傅攸宁用力点点头:“我会做的。还有别的想吃吗?”
“有啊。”
然后,在雨后初霁的黄昏,在今上钦赐给梁锦棠的宅邸大门口——
他亲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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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卫诏狱首次荣幸地迎来了绣衣卫五官中郎将与光禄羽林中郎将,这两尊最不该出现在此的大佬。
还是以在押人犯的身份。
幸亏这两人都是自己主动很配合地进来的,否则场面就真的会很尴尬了。
狱卒虚虚将牢门掩住,连锁都没敢上,便飞快地退出去了。
“傅靖遥是王八蛋!”尉迟岚大吼一声。
空旷的诏狱地牢天字号中响起回声:是王八蛋……王八蛋……八蛋……
梁锦棠背靠着墙席地而坐,见他抓狂,淡淡轻笑:“我同意。”
晨间傅攸宁忽然亲了他就跑,他本打算晚些回来时好好教育她,如何正确亲吻梁大人的一百种方式。
王八蛋傅靖遥,破坏了他完美的教导计划,害他只来得及教了一种。真是天不遂人愿哪!
尉迟岚一径抓狂,顺脚将地上的干草踢到飞起:“老子都负荆请罪了!负荆请罪了都!”
今日他一接到剑南道分院传回来的消息,知道邹敬跑了,而索月萝与傅攸宁这些日子在兰台石室又无收获,他心知大事不妙,便立即主动去找傅靖遥将事情挑开了说。
原以为态度这样积极主动的认错,傅靖遥就会先按下不表,结果那个杀千刀的傅靖遥,当场叫韦孝严羁押他与梁锦棠。真是气死他了。
“老子以后要加一条家训,传至子孙后辈,”尉迟岚悻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