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斩杀、斩杀、斩杀、斩杀、斩杀——无止尽的杀戮, 没有终结
——我会来的等着我
她无数次在心里这么默念着, 维系着最后一丝理智, 然后——
“锵!”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传来,彷如割裂般的悲鸣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扯了出来——三日月与山姥切两人一前一后挡住了敌人即将砍向审神者的刀刃。
“你还愣着做什么!”
山姥切像是在厉声斥责,却掩不住担忧的情绪,三日月也偏头瞥了审神者, 少有的面上没有了从容的微笑。他用力挥开与之相交的刀刃,微微蹙着眉头, 语气有些急促。
“快走!”
异形的敌人比起溯行军更加危险, 已经经过几番轮耗的付丧神们都渐渐显出疲态, 但是还能勉强支撑,身上的伤口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审神者垂着头, 声音听起来有些干哑,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子,背起已经昏迷的药研, 用狼牙棒硬是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嘴边还断断续续地呢喃着意味不明的话。“来了”
“我来了”
审神者抬起头, 风吹开她的刘海, 露出干涸晦暗的血红色眸子,流淌出令人窒息的森然杀意——她拖着狼牙棒摇摇晃晃地向前迈步, 而后像是迅速适应了身体的疼痛, 并将身体的感觉抛之脑后, 俯身飞速冲向前,猛地跃起,狠狠地一棒砸爆了与山姥切僵持不下的异形军的脑袋。
——我来了。
她在心中不断重复着,持续不断地反复念着,就像是郑重起誓一样。
——我这就来接你。
***
第一部队回来的时候,几乎是全员重伤的状态,伤势较轻的三日月和鹤丸一人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一个是药研藤四郎,一个是审神者。
审神者在一种诡异的状态下将敌方全部击倒后,自己的精神似乎也到达了极限,直接晕了过去。
而他们也在狐之助的口中得知最后出现的异形军团似乎是一种被称为检非违使的东西,据说非常棘手,成因不明,目的也不明——溯行军还是时间政府,他们似乎都会进行无差别的进攻。
不过放下这些暂且不谈,他们现在最担心的的是审神者的精神状态——在药研受伤后的恍惚状态与近乎杀人机器一般的模式,让身为刀剑的他们都为之咂舌。
“看到那样的主公还真是吓了一跳。”
在给昏迷中的审神者处理完伤口之后,鹤丸与三日月一如既往地坐在走廊上喝茶,鹤丸眺望了一眼天空感慨了一句。
“虽然就惊吓感来说是不错,但主公还是像平常那样比较好,对吧?”
“谁知道呢。”
三日月盯着杯中的茶水半晌后,阖上了眼睛说了句模棱两可的答案,引得鹤丸不满地撅起了嘴,挑着眉毛盯了三日月好一会后,疑惑地问了一句。
“三日月——总觉得你好像知道些什么啊?”
“嗯?是吗?”三日月眨了眨眼睛,露出吃惊的表情,最后看着鹤丸写着的脸,忍不住笑了几声才说道。“我只是有个猜测,不过妄自推断,还是不说为好。”
鹤丸又一脸怀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最终似乎也放弃了追究,偏头望向暂时安置审神者的房间——粟田口的刀跑得非常勤快,兄弟之间似乎安排了轮值,一部分来照顾药研,一部分就来探望审神者。
除了他们之外,别的付丧神,包括他们在内也会抽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