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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力量


    岳竹没说话,千言万语也理不清她想要的表达。她只能拉着段母的手,给她一丝安慰。

    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她们母女俩有三年没见面了吧。

    “你别怨天骄,她不是懦弱,更不是偏袒谁,人本性如此……”

    “阿姨,我不怨她。我不愿意看到她,是因为我不愿意面对那些过去,仅此而已。”

    岳竹的声音落在段骁的耳朵里,像一把把刀子。

    他顺着墙壁滑坐在地板上,抱着头,任凭过去那些玻璃渣般的记忆冲撞他的头颅他的心。

    花园里,袁满将两份礼金递到段天骄的手上。

    “有一份是我爸妈的,他们托我祝福你。天骄,要嫁人了,长大了。”袁满说着拍了拍段天骄的头。

    “替我谢谢叔叔阿姨。小满哥,你是什么时候找到岳竹的?”

    袁满点了根烟:“年前吧。”

    “难怪那天我在车上看到那家澡堂的优惠券,因为看到这个,我才找到她的。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袁满见段天骄微微皱着眉,看了旁边的吴放的一眼,吴放刚好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之前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她。”

    他撒了个谎。

    段天骄没说话,他又开口:“天骄,明天你婚礼我就不去了。今天就当送你出嫁了。”

    段天骄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嗯。”

    一场重要的人都无法出席的婚礼,她百感交集。

    “副师长只开奥迪,你这老公挺低调嘛。”为调节气氛,袁满开起了玩笑。

    段天骄终于笑了笑:“还是低调点吧,这年头,处处都是监控,人人都是纪/检。我可不想哪天看到他被送上军/事法庭。”

    袁满努了努嘴:“军官太太的架子这就摆起来了。”

    段天骄看了吴放一眼,他正锁着眉头对着电话里的人沉默,她眼睛里的光淡了下去。

    “不过是一场政/治婚姻罢了。”

    段天骄和吴放按照传统习俗向段母磕了头敬了茶,段天骄哭了,直到和吴放坐上回家的车,她的眼泪都不曾停过。

    段骁在他们进行仪式的时候就先回到了车里,他出门的时候岳竹回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她想起了和袁满吃砂锅粥的那个晚上。

    段母不曾起身送女儿女婿,直到段家兄妹离开,袁满从车里取了一箱药进来,“我妈新熬的药膏,疼的时候敷在腿上,能有点作用。”

    岳竹这才发觉,从她进门起段母就一直没有站起来过。她的腿似乎动不了走不了路。

    “腿坏了,多亏了小满年年给我寄这些药膏。”段母跟岳竹解释。

    “怎么回事?”岳竹问一旁的袁满。

    “自己摔的。”袁满还未答话,段母先给了解释。

    一场过往,人事全伤。

    袁满看着沉默的岳竹,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回山庄的路上,岳竹问:“到底怎么回事?”

    “车祸,是个意外。在他们隐离之后。”

    岳竹无声地冷笑,连离婚都无法公开。而且,这一定不是意外。

    “在澡堂干了两年,我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事情。袁满,我信因果,但更信事在人为。”

    袁满停了车,伸出一只手将岳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看着前方被绿树环绕的柏油路,无比坚定地说:“你想要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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