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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叹息
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病患此刻都变成了一个个飘忽的影子。

    回想起女孩的样子,她眼眶一阵发酸。

    她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她,她甚至觉得女孩没有亲眼经历这个反转,或许是一件好事。

    被诬陷人格或许比被侵犯身体更让人觉得无助。

    “这么快就办好了?”袁满走过去递给她一瓶罐装咖啡:“同事的办公室里拿的。”

    岳竹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太苦了。”

    “那别喝了,我去买杯热奶茶给你。”

    岳竹却拉住他的手:“袁满,女孩的妈妈会打电话给我的对不对?”

    袁满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会的,一定会。”

    “如果当初有人给我父母这样一张纸条,他们会不会有所动容。”

    袁满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想你爸妈一定也不好过。他们用这些年的悔恨在填补当初那个错误的决定,他们已经得到了自我的惩罚。”

    岳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累了,我们回家吧。”

    电台调到那个喜欢朗诵诗歌的频道,这一次换成了一个女主持人,她声音如温暖的春风,选了一首英国诗人拜伦的《普罗米修斯》。

    “巨人!在你不朽的眼睛看来

    人寰所受的苦痛

    是种种可悲的实情,

    并不该为诸神蔑视、不睬;

    但你的悲悯得到什么报酬?

    是默默的痛楚,凝聚心头;

    是面对着岩石,饿鹰和枷锁,

    是骄傲的人才感到的痛苦;

    还有他不愿透露的心酸,

    那郁积胸中的苦情一段,

    它只能在孤寂时吐露,

    而就在吐露时,也得提防万一

    天上有谁听见,更不能叹息,

    除非它没有回音答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