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病患此刻都变成了一个个飘忽的影子。
回想起女孩的样子,她眼眶一阵发酸。
她想起了曾经的那个她,她甚至觉得女孩没有亲眼经历这个反转,或许是一件好事。
被诬陷人格或许比被侵犯身体更让人觉得无助。
“这么快就办好了?”袁满走过去递给她一瓶罐装咖啡:“同事的办公室里拿的。”
岳竹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太苦了。”
“那别喝了,我去买杯热奶茶给你。”
岳竹却拉住他的手:“袁满,女孩的妈妈会打电话给我的对不对?”
袁满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会的,一定会。”
“如果当初有人给我父母这样一张纸条,他们会不会有所动容。”
袁满说:“人心都是肉长的,我想你爸妈一定也不好过。他们用这些年的悔恨在填补当初那个错误的决定,他们已经得到了自我的惩罚。”
岳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累了,我们回家吧。”
电台调到那个喜欢朗诵诗歌的频道,这一次换成了一个女主持人,她声音如温暖的春风,选了一首英国诗人拜伦的《普罗米修斯》。
“巨人!在你不朽的眼睛看来
人寰所受的苦痛
是种种可悲的实情,
并不该为诸神蔑视、不睬;
但你的悲悯得到什么报酬?
是默默的痛楚,凝聚心头;
是面对着岩石,饿鹰和枷锁,
是骄傲的人才感到的痛苦;
还有他不愿透露的心酸,
那郁积胸中的苦情一段,
它只能在孤寂时吐露,
而就在吐露时,也得提防万一
天上有谁听见,更不能叹息,
除非它没有回音答复
……”